而且经了上回,他发现了,魏摧云不怕陈棉棉,但是有那麽几分的怕赵凌成。
这天正好中秋,赵凌成休息,在家搓尿布,曾风一瘸一拐上门了。
是的,他本来被羊抵的并不严重,也就肛。门有点裂,而且陈棉棉给他送的,都是申城很难搞得到的好中药,但也不知怎麽的,伤一直没好,走路是瘸的。
带着一沓文件,他直找赵凌成:“魏摧云是贪污犯。”
赵凌成总是抽时间回来洗尿布,洗完就又回去加大夜班。
累,没心情,更懒得关心所谓革命。
但他也挺意外:“都贪污了些什麽?”
曾风已经上过一趟泉城了,还查了基地食堂的账,胸有成竹。
他说:“国家批的粮食和物资他都贪过。”
赵凌成继续搓尿布,再问:“确定吗,你有证据?”
今天过节,食堂不但杀了最後一只小羊羔,还发了月饼和水果。
西北的大红富士,红艳艳的,闻着就香。
陈棉棉拿苹果逗着妞妞,也问:“他贪的应该不少吧?”
曾风有供销总社的物资清单,先说:“去年他给基地的粗粮少了三百公斤,给核基地和东风城的也少了三百公斤,算下来有一千公斤的粮食被他私吞了。”
再说:“农场右。派普遍反应没收到棉鞋,但这儿有帐,一千双棉鞋。”
赵凌成的冷静,有时候陈棉棉都觉得可怕的。
魏摧云差点就抢走他媳妇儿,他也很讨厌对方的,但他很理智。
他说:“有没有可能是调去苏联还债了。”
曾风本来就有点小痔疮,被羊顶了之後就变的特别严重了。
屁股痛,他坐凳子只敢挨个边儿。
他笑着说:“赵总工,还债可用不到粗粮和烂棉鞋,所以,肯定是他贪污了。”
陈棉棉也想到一点:“今年泉城各个单位都在反应,说粮不够吃。”
曾风再掏证据:“这是许大刚签字的单据,证明他领粮的时候,就已经被扣过了。”
也就是说刻扣农场粮食,害老革命没饭吃的不是许大刚,是魏摧云?
但就一些杂粮和烂棉鞋,又不值钱,他贪去干嘛?
曾风再看陈棉棉:“我召集红小兵,咱们直接逮捕魏摧云吧。”
赵凌成却说:“他要负责给苏联还债押货,他被抓了,谁去押货?”
曾风为什麽来搞革命,就是要在西北安插申城派,扩大申城派的势力范围。
顺带着他也想为自己谋一份好工作,毕竟革命只是个跳板。
他要从政走仕途,就需要一份好工作。
而魏摧云那份工作,他越查,就越发现有搞头。
因为跟魏摧云一起去还债的,都是各个部队里头,上面的大领导们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外形好能力强,然後指定栽培,将来要当各军司令员的中级军官们。
就好比,基地也得去还一趟债,武器债。
上面早就选好赵凌成带队了,他外形和气质都佳,能给国家长脸。
要曾风能拿下魏摧云的工作,那麽将来军方的司令官们,不就都是他朋友了?
一起出国一起还债,曾风的仕途就将拥有军方背景,会稳如泰山的。
但心里那麽想,话不能直说,而且得说漂亮。
曾风就谦虚的说:“要是上面肯给机会,我愿意挑起那个重担。”
赵凌成呲牙的瞬间,陈棉棉拍桌子:“曾风同志,我发现你工作不会抓主次啊。”
妞妞松了苹果擡头,看妈妈:“喔?”
陈棉棉再说:“不要三心二意,专心搞革命,咱们现在该讨论劳改的事了。”
除了搞魏摧云,还有一件当务之急,下放劳改。
总革委下了硬指标,基地一年要出二十个人,下放劳改,改造思想。
曾风也暂且不谈魏摧云了,说:“祁政委必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