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造反也是,卑劣如我,你怕也是应该的……
说起跟邓西岭聊了什麽,曾风可算缓过来了,还挺兴奋的。
他从兜里摸出一沓信递给赵凌成:“祁嘉礼举报你的信,邓队让我还给你。”
农场的大刺头祁嘉礼就像架机关枪一样,扫射一切。
他整天在往上写举报信,但其实最终,邓西岭都会压在泉城兵民大队的。
而讽刺的是,邓西岭曾经就是祁嘉礼手下的步将。
赵凌成接过信,却说:“他举报曾司令的信估计也不少吧,曾司令不是给他介绍过一个女的,他还是被那个女的举报揭发的。”
曾风摊手:“我爸简直无妄之灾。”
再说:“我爸当时也是好心作媒,谁知道他们性格不合,而且他错的太离谱,他现在这个态度也叫我特别失望,但幸好咱们还有邓大队,要不然,他还能翻了天。”
赵凌成说:“他很想出去,而且他想拿指挥棒。”
农场那帮老头有搞地质的,搞化学物理的,个个都很牛逼。
但祁嘉礼是他们的无冕之王,因为他性格刚烈,能冲在前面,保护其他老头们。
而他虽老,但还不到退的年龄,一旦出头,是要跟曾司令抢指挥棒的。
他原来动不动就举报赵凌成和赵军,当然也举报曾司令。
他和曾司令的过节是,曾司令给他曾介绍过一个对象,但在交往一段时间後,那女的就站出来揭发祁嘉礼,说他有通苏倾向,而且恰好当时间谍案发。
林衍因为是敌特而被抓,而祁嘉礼,是当时西北军区的司令员。
他通苏,他手上又发生了那麽恶劣的案子,他还是地主成分,就数罪并罚了。
陈棉棉发现赵凌成挺阴险的,不动声色的拱火。
他说:“我看祁嘉礼身子骨硬朗得很,出去是早晚的事。”
曾风挺自信的:“不可能,邓西岭工作干的好着呢,卡得住他。”
赵凌成再说:“但祁嘉礼很想拿中苏一战的指挥棒,他肯定会想办法出去的。”
像赵军和祁嘉礼那种,都是从一场场战役中取得丰富经验的。
他们懂兵法懂打仗,懂得指挥战争。
而曾司令在解放战争中一直在跑龙套,从没独立指挥过一场战役。
他当然想指挥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战争,但要祁嘉礼夺权呢?
赵凌成其实是在试探,看曾风和他爹有没有通谍的可能。
因为祁嘉礼通苏一事,是他处过的对象举报的。
那对象就是曾司令给介绍的,会不会,其实曾家通敌,且栽赃祁嘉礼。
曾风面色很难看,想吃苹果但又一呕。
终于他说:“邓大队给我喝的酒,後劲儿也太大了,我头晕的要死。”
陈棉棉翻白眼:“他给你喝的是闷倒驴吧,甜甜的,但喝完能醉三天。”
曾风打起精神吃苹果:“幸好我牵挂着革命,就只喝了两杯,不然得要命。”
邓西岭给他喝的是西北最烈的高梁白酒,驴都顶不住,何况他。
对了,水缸盖子上总共只有俩只苹果。
那是马继光专门跑到建设新村偷来的,他们专门种植的花牛苹果。
曾风大咬一口,眼睛亮了:“好甜,好脆的苹果。”
赵凌成以为媳妇已经吃过了,也饿,抓起一枚就咬:“确实脆。”
曾风豪气的说:“明天我跟民兵讲一声,这大苹果,走的时候咱们一人带一筐。”
建设新村有个老果园,种的是从秦州引过来的花牛苹果,味道贼香。
因为目前一切归农业社,私人没可能吃到,所以马继光为了陈棉棉,得去悄悄偷。
但曾风毕竟上面有人,觉得苹果好吃,随便就能要到几筐子。
聊回祁嘉礼吧,从许大刚费尽心机要饿死他就可知,邓西岭只恨杀不死他。
但曾司令呢,是不是敌特,有没有推波助澜,或者是故意杀人?
赵凌成扯回话题:“祁嘉礼咄咄逼人,曾司令想必也很苦恼吧,就不想想办法?”
曾风既然是书中男主,当然就不涉间谍。
他会整人下放人,但是严格按照上面制定的政策来的。他苦笑:“祁嘉礼虽然脾气臭,可他是真正从抗日走到解放,打了一辈子仗的人,上面大把人不希望他回去,但也不能让他死了,不然会闹的很难看,就这样吧,让邓西岭压着他就好。”
又拍着那沓举报信说:“赵总工,咱们才是统一战线的,照我爸说,中苏很可能马上就要开打,他很想拿指挥棒的,赵老军长,也一定得多帮帮他。”
中苏马上开啓,曾司令当然想大权独揽,但又没经验,就急需儿子帮他拢抡人才。
赵军虽然身体不好,可要愿意支持,空天方面就不必怕了。
所以不但之前他们父子推着曾丽要跟赵凌成相亲,现在也是,曾风拿举报信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