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棉棉烧好了羊肉,总共分成了三碗,然後往餐桌上端了一碗。
赵凌成盯的紧紧的数着呢,里面只有两枚小羊蛋,剩下的在另两碗里。
他就问:“这两碗是留到明天吃的?”
陈棉棉却说:“薛芳和黄琳最近都帮了我很多忙,那是送给她们的。”
她摘了围裙,得洗把手,再穿外套。
赵凌成一手抱着闺女,嗖嗖嗖的,把所有的小羊蛋全挑了回来。
懂得都懂,那方面,时间和质量一样重要。
赵凌成也才酣畅淋漓过一回,但时间问题是他的心病。
西北男人迷信的小羊蛋,他今天又有地方施展,就不怕流鼻血,他得全吃掉。
陈棉棉端着两碗肉,上楼敲开了薛芳家的门。
她果然没猜错,丁保刚歪躺在沙发上,苗苗在客厅,就薛芳一个人在厨房忙碌。
但一碗羊肉成功让薛芳消了气,笑着说:“谢谢你,有羊肉还记着我。”
陈棉棉得说明:“这是姜霞自己的肉票攒的肉。”
姜霞老公工资和粮票照发,所以她比别人多一份夥食。
这种小单位最讲究公平的,送人东西,但也不能让人嚼闲话。
再上五楼,黄琳家倒是其乐融融,但两口子没做饭,而是在客厅里忙碌着。
接过羊肉,黄琳问:“小陈,你家小卧室是不是也有羊毛毡?”
曾云瑞也说:“要不借我们用一阵子,过了再还你?”
妞妞的婴儿床就是小康康的,一床羊毛毡而已,陈棉棉当然会借。
黄琳要借羊毛毡,应该是给她姐,黄蝶睡觉用的。
陈棉棉就问:“黄琳,你姐到底啥时候来?”
黄琳恨不能她姐明天就来,但说:“得基地批准了才行,而且你知道的,外人要来咱们这儿探一趟亲多麻烦,我姐还得先上军区拿许可,然後才能来呢。”
曾云瑞说:“也是奇怪,年年请她不来,今年突然就要来了。”
又说:“其实黄蝶也就个售货员,普通人。”
黄琳不高兴了:“乡巴佬,她是服务外宾的呐,那能是普通人吗?”
又说:“算啦,老曾家在浦东,乡下人嘛,不懂。”
曾云瑞也生气了:“浦东怎麽就是乡下啦,你们这些浦西人,狗眼看人低。”
陈棉棉专门告知这碗肉里面有羊蛋,俩人才不吵吵了。
黄琳其实并不认识羊蛋,翻了半天也翻不出来,就让曾云瑞把羊肉全吃了。
毕竟补药放得多,再加上心理暗示,这天晚上曾云瑞果然异常勇猛。
而妞妞大了点,今晚家里又来了陌生人,她就不肯睡。
她扶着床沿就能站起来了,就搞得赵凌成以为她睡着了,想干点啥。
结果听到小猫猫一样的喵呜声,一回头,闺女在床里,露着两只大眼睛。
但婴儿毕竟瞌睡多,闹了半天,赵凌成都浑身发热脑子嗡嗡了,闺女可算睡着了。
不像冬天,剥媳妇儿跟剥玉米似的,剥了一层又一层。
天气转暖,媳妇儿穿的少,她也极会配合,双臂交缠,又轻柔的哼着。
她叫赵凌成觉得,在沙漠里搭帐篷的四个月,那辛苦都是值得的。
但不对,他一摸褥子下面,冒冷汗:“东西呢?”
陈棉棉因为忙的忘了,此时才一个机灵:“我忘领了。”
最要紧的东西,小雨伞,没了。
因为赵凌成一直没回来,陈棉棉也就没领过。
她也不是不懂男人的脆弱,只是没想到赵凌成的心理会那麽脆弱。
所以环上他的脖子还要扎他一刀:“你都瘦成这样,身体肯定也虚,要不缓缓,等明天吧。”
赵凌成人都要炸了,还要等明天?
冲动叫他等不了,还想办事,但陈棉棉得拒绝:“我在排卵期呢。”
又说:“明天一早医院一上班我就去领,忍忍吧。”
赵凌成还能说什麽呢,她不会记着要小雨伞,是因为她不觉得那种事情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