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脑子短路,就来了句:“大宿舍太臭了,要不咱们挤挤,凑和一夜吧?”
结果他才说完,陈棉棉还没来得及骂,门咯吱一声,闪现个男人。
曾风胆小,一看,直接吓尿了。
陈棉棉都有点被吓到,伸手去够地上的土。枪,她还以为来贼了呢。
曾风浑身发抖,嗓音颤颤:“赵,赵总工?”
又磕磕巴巴的问:“这麽大半夜的,你,你回来干嘛?”
问完他又後悔了,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
赵凌成的可怕在于,是人,就都会沧桑邋遢。
就好比曾风,现在就脏脏的像个臭要饭的。
但赵凌成不会,他不论任何时候衬衫都是雪白的,外套是笔挺的。
他也会长胡子,但他的下巴永远是光洁白净的。
唇抿一线,下巴肌肉紧绷,那双深遂的眸子闪着寒气,他还捏着把锄把。
而祁嘉礼最近没少举着锄头恐吓过曾风。
曾风还听说,青海王马芳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用锄头挖人脑袋。
距离这小屋最近的居人点在一公里外。
这儿也是传说中的,喊破了喉咙都没用的地儿。
曾风想解释,他真没色心,是因为大宿舍太臭了才想挤挤。
但赵凌成进门了,出声了,嗓音沉而恐怖:“曾风同志,我难道不该回来?”
曾风高举双手一转,先出门吧,等出了门再解释。
怕赵凌成背後挖他,他就用倒退的。
可退了两步他本能想跑,转身又一声尖叫後,双眼反插,晕了过去。
因为他栽进一个男人怀中,借月光一看,那是个凶神恶煞,钟馗一样的黑脸大汉!
……
曾风晕在雷鸣怀里,他办案不成,还得把公子哥儿弄醒。
陈棉棉要跟赵凌成解释的,她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也想尽自己所能,让妞妞生活的环境变得好点,她想要分裂曾风父子,虽然那没那麽容易,但想试一试。
不过赵凌成凶巴巴的,但又可怜兮兮的。
他坐上炕沿,从兜里掏出一大把东西来,有两罐杏仁蜜,两管口红,还有一盒鸭蛋粉,先看妞妞,他笑了:“最近很不错,没有晒黑。”
踢到鞋子躺到她身边,他也只说句:“睡吧!”
这是头一回他没有洗脚就上床,不过只有一点点异味,也可以忍。
他倒头就睡,但陈棉棉又不困,爬起来试色口红。
不得不说,赵总工不愧是在莫斯科那种艺术氛围浓厚的城市长大的。
他买的两管口红,裸肤涂着既不突兀,还特别显白。
陈棉棉转身,在男人的脸颊上印了个口红印。
但当然,只玩了一下就擦掉了。
说回正题,也是陈棉棉接下来的任务,黄金。
第二天一早起床,把妞妞交给她爸,她就又去找曾风了。
这回直接开门见山:“水利是个由头,咱们最重要的还是找黄金。”
曾风今天没敢得瑟,去劳动了。
但他也才发现劳动人民是真辛苦。
因为早晨六点祁嘉礼就喊大家去拔豆子了。
可它并非强行任务,而是不得不干,因为豆子已经熟透了。
要不赶紧拔豆荚就会炸,豆子会落到地里。
老百姓为啥苦,地薄庄稼稀,拼了命才能抢收到粮食。
曾风打哈欠:“现在就是把黄金摆我面前,我都不看的,我只想睡觉。”
还要求陈棉棉:“昨晚我跟你说得的话,你可不能告诉雷鸣。”
他还在坚持替父背锅,雷鸣审他,他一口咬定,黄蝶是他的情妇。
要让一个男人背离父亲是需要时间的。
陈棉棉现在也站在他一边,体贴的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