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摧云呢,傻大炮一个。
结果本该属于他的功劳被个傻大炮拿了,那痛苦,痛彻心扉。
从那之後,曾风就宣布,自己幡然醒悟,要做好人。
陈棉棉把妞妞在看到东风-2後闹着要下车,以及自己恰好发现胡杨林和马芳五太太相关联的事讲了一下,汇报最新进展:“找到了98块,还在发掘剩下的六块。”
祁嘉礼却说:“你有没有想过,那六块,就是害乌鞘岭中三个村被屠的那些金子?”
陈棉棉止步:“那三个村子里有叛徒,偷了黄金,马芳就把村屠了。”
所以其实现在,黄金已经找齐了。
祁嘉礼点头,说:“报告里就这样写,让祁延安往上报。”
陈棉棉点头:“好,我回去就跟他讲。”
祁嘉礼又说:“马芳还在阿拉伯国家当土皇帝呢,这事得拍个电报通知他。”
青海王拿长子换富贵,如今还在国外花天酒地,等着反攻成功。
是该告诉他,他一半的财富已经被找到,它也终将变成粮食,回到老百姓餐桌上。
说起金子,陈棉棉就说:“寻金功劳簿上,祁老您名列首位。”
祁嘉礼笑着摆手,转口又说:“曾风外公可是从731部队的魔爪下逃生,且一直在坚持搞敌後武装的,按理曾风也不是坏孩子,只是有点油滑,但这回我是真没想到。”
黄秘书一来祁嘉礼就知道,对方是来杀他的。
他当然不好杀,手边到处是土。枪,他一枪就能轰了黄秘书。
可他万万没想到,曾风会站出来打人。
而且他在能冻死人的羁押室里蹲了整整一夜。
祁嘉礼毕竟老人,看在眼里,欣赏曾风,也心疼曾风。
陈棉棉坦言:“那羁押室是真冷,曾风能扛一夜,我都想不到。”
祁嘉礼要从垃圾堆里捡煤回去再利用,因为现在的煤碳也特别珍贵。
他说:“你告诉曾风,党内不讲连坐,他要真的勇于揭发,我佩服他的勇气,要做不到,赶紧回钢厂来,我祁嘉礼感谢他的好意,也信他是个好孩子。”
陈棉棉说:“我劝过他,让他出局子,可他非不肯。”
祁嘉礼又说:“因为我们的大炕挤不下,他睡了一个月的冷床,冻的满脸大疮,羁押室那麽冷,他竟然也扛得住,小样的,他倒是很有他外公的风骨。”
现在是三九,能冻死人的,但曾风居然都不睡热炕的?
难道真像他所说的,被改造好了,不但不享乐了,还吃苦上瘾?
古丽给了三个烧饼,陈棉棉又分祁嘉礼一个:“我给曾风带一个就行。”
祁嘉礼摆手说:“我胃口小,吃不了那麽多,你都给曾风吧,他天天嚷嚷着要拜我当干爹,我不需要干儿子,也不要他,但是,赶紧把他从羁押室哄出来吧。”
所以曾风不但睡了一个月的冷床。
而且他甚至还准备给祁嘉礼当干儿子,他当自己是谁,吕布吗?
陈棉棉愈发觉得事情诡异了,但算了,先不乱怀疑人。
她答应了祁嘉礼:“我会好好劝他的。”
回到公安,公安局长等在外面。
他也说:“小陈同志,你劝劝曾风,让他赶紧出来吧,要不行就去大羁押室睡热炕,故意蹲在个冷房子里挨冻,万一搞出人命,就是给我们惹麻烦了。”
大司令家的公子哥儿,要真冻死在局子里,叫公安怎麽收场?
陈棉棉依然是点头答应。
端着羊肉回去,就见曾风缩在烂被褥里,正呼呼大睡呢。
不过一闻到羊肉的香气他就起来了,接过缸子还要抱怨:“都凉了呀。”
再一看还有油香金黄的烧饼,大咬一口:“香,真香!”
陈棉棉劝说:“回钢厂吧,不然你要冻死的。”
又说:“关于你爸的事情,你自己办吧,我没能力帮你。”
真想搞他爹,曾风就需要推翻他原来的证词,再写一封揭发信。
但那封信大概率会被曾司令拦下来。
因为从西北发出的所有信件,军方都会以查谍的名义随时进行搜查。
揭发信又必须实名寄,曾司令看到儿子举报自己,能不扣下来?
所以想把举报信呈交到更高一级,陈棉棉都做不到。
当然,办法也不是想不到,主要是看曾风的态度,到底够不够坚决。
他擡头:“你不答应我就不走,我把自己冻死在这儿。”
又指自己的脸颊:“看这大黄疮,全是冻出来的,你就不心疼我?”
陈棉棉乍见曾风,满心都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