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水源,还有充足的化肥,整片麦田格外茂密,也已是青黄状态。
它的杆苗已经被沉甸甸的麦重压弯,风轻拂起麦浪唰唰作响。
从现在起麦粒会迅速上浆,叶杆也会迅速变黄。
收割的太早,麦粒是瘪的,不出面粉。
但如果收割的稍晚一点,麦壳炸开,麦子就落地里了。
刺眼的阳光加速着麦子的成熟,但万一来场风雨,一切就全泡汤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会是一场战争,收粮战。
邱梅本来是一头黑发,两年书记当的头发全白了。
就在火车站的大门外,她接过陈棉棉手中的行李,并说:“兵团那边我拍了好几封电报,回复都是待定,但再过一周山上的麦子就得收了,但人手根本不够。”
兵团不回消息是因为祁嘉礼又被贬了,没军权了。
他的承诺也成了空谈,没有收割机来帮忙,一切都得靠人力。
陈棉棉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但她拍了电报,还另外喊了陈茍和曾风俩。
陈茍准时到了,但曾风那个懒怂怎麽还没来?
陈茍先掏一大把嫩杏仁给妞妞,这才向陈棉棉立正:“姐,我在呢!”
陈棉棉等了片刻,才见曾风懒洋洋的开着另一台嘎斯车来了。
见他蔫不兮兮的,陈棉棉也没好气,问:“邹衍啥情况,还来不来了?”
曾风伸个懒腰说:“他们半个月前就动身了,但这几天在华山上拆庙,拆完就来。”
红小将就像拆迁队一样,走到哪儿,看哪儿不顺眼就拆到哪儿。
爬到华山上去拆庙,他们也不怕跌一跤摔死自己。
陈棉棉问:“有七十几个吧,全来了?”
曾风说:“应该有八十多个,我也正头疼呢,怕控制不住他们。”
陈棉棉把装狼牙的绿书包给了陈茍,说:“这里面只有72副狼牙项链,你再去找几副狗牙串几个,然後选一帮精兵,一人戴一串,等申城小将来时,在车站迎接。”
再看曾风:“接下来该怎麽做,应该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秦小北都搞不到的名贵狼牙,大西北的土鼈们居然一人戴着一副?
曾风别的不擅长,但激将法还是很在行的。
他会告诉邹衍他们,只要在劳动方面赢过西北小将,就能拿走他们的狼牙。
什麽是劳动,那当然就是收割小麦啦。
而且把他们打右。派,拆庙的力气用在收割小麦上,岂不更有意义?
曾风本来蔫哒哒的,但这麽一想,一下就有精神了。
他对陈茍说:“申城小将就是一群笨蛋,没干过农活,到时候你们要手把手来教。”
陈茍挠头:“那可都是城里孩子,没吃过苦,要闹情绪不肯干呢?”
邱梅也说:“对啊小陈,全是一帮城里孩子,我怕他们干几天就要打退堂鼓。”
要说陈棉棉的能力,其中有一条就是,专治懒怂!
她先说:“这个问题交给我来解决。”
再说:“让林衍搞四台东风大卡来拉人,哪里麦子黄了就带他们上哪里搞支援。”
邱梅也算是真正意义上走遍了河西大地的。
麦子会从东向西次第成熟,哪个地方的什麽时间熟,她心里自有一本账。
但她还是担忧那帮年轻小将吃不了苦,不肯干活。
不过既然陈棉棉打了包票说她能搞定,同事间的信任,她就去干自己的工作了。
陈茍已经戴上狼牙项链了,弯腰看妞妞,问:“叔叔好不好看?”
妞妞斟酌片刻,纠正说:“你是,哥哥喔。”
再举起一枚嫩杏仁:“哥哥,这个,好qi。”
现在李广杏还是绿色的,太酸吃不了,但杏仁又嫩又甜。
陈茍昨晚专门跑到月牙泉边,悄悄偷的绿杏子,再砸出来的嫩杏仁儿。
他小声对妞妞说:“你要喜欢吃,哥哥明天还给你。”
妞妞重重点头:“谢谢哥哥。”
陈茍还得再找几副野狗牙,等着接待申城小将,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