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先回家了,给妞妞看蛋糕去。”
要赶走首都来的小将,官二代,需要用到魏摧云,曾风,甚至唐天佑,陈茍都要出动。
但要他们做事,除非陈棉棉做中枢,否则他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也只有她才能规避他们的缺点,利用他们的优点,把他们组织,并利用起来。
赵凌成得承认,涉及政治,他确实只能依赖妻子。
他也很郁闷,因为他的父母,叔叔都是为了解放而牺牲的,可他何曾张狂过,嚣张过?
甚至于,偶然得个蛋糕,他媳妇都如获至宝。
但有些人却因为手中有点权力,就放任孩子们四处为非作歹,太不应该了。
妞妞这会儿还没起床,陈棉棉提着蛋糕回家,去给闺女惊喜了。
赵凌成的心情总算好了点,但也不敢想,要没有妻子孩子陪着,整天碰到那麽多乌烟瘴气的人和事,西北风又刮的跟刀子似的,他如果是一个人待在大漠里,要怎麽熬完下半生。
……
等妞妞和妈妈开开心心吃掉蛋糕,车也批下来,陈棉棉该出发,去工作了。
正值隆冬,河西走廊一片雪白,开车都要上链条。
先到民兵队,林衍早给妞妞烤好了土豆和软软糯糯的玉米给她吃。
他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说:“曾风他们这趟出门已经有半个月了,一直在乡下工作。”
也愁一点:“阿佑对唐明的感情太深,要策反估计会很难。”
妞妞啃口玉米,乖乖说:“谢谢舅爷爷。”
快三岁的小孩儿,她说话逐渐清晰,已经不像原来糊嘴巴了,
别过林衍,赵凌成开车继续出发。
据说目前曾风和唐天佑是在一个叫高台公社的地方。
它属于掖城,也并不难找。
因为公路上就一行轮胎印,顺着轮胎印他们直接找到了车。
车在一个村子的打麦场里,大冷寒天的,有几个男孩子正拿着毛巾在擦车。
赵凌成才停车,有男孩捧着毛巾上前,敬礼:“干,干部好。”
他开的军车,孩子们天然敬畏。
还有一个男孩猛的起跑,说:“干部同志,我这就通知村支书出来放鞭炮。”
要来了干部,一般来说村支书都得鸣炮,热烈欢迎。
但陈棉棉厉声说:“站住,谁都不许动!”
妞妞被裹的圆鼓鼓,只露两只眼睛,她交给了赵凌成抱着。
所有孩子全被吓的止步,齐齐立正。
陈棉棉先看嘎斯车的後备箱,里面坛坛罐罐的,不用说全是酒。
那证明唐天佑不但没戒酒,而且瘾更大了。
陈棉棉穿的也是特种棉衣,负手环顾,依然是厉声:“全部回家,也不许再出家门。”
看有个男孩在眨眼,立刻指他:“敢给支书通风报信者,一律枪毙!”
男孩们吓的跟兔子似的,转眼间跑了个干净。
赵凌成不喜欢乡下人,但又觉得陈棉棉对孩子们太过严厉,而且她都不问路,怎麽找村支书家?
但其实找地方于陈棉棉来说特别简单。
四四面一看,手指:“看到那家了吧,冒的炊烟最粗最旺,就是那一家。”
边走边闻,又说:“有雉鸡,还有野黄羊,蘑菇炖的,好鲜。”
雉鸡就是西北最美味的野鸡,赵凌成吃过一回,那个味道说不出的鲜。
黄羊是野羊,只有祁连深山中才有,但山里还有狼和老虎,想猎头羊,至少得十几个人组组队。
野味当然鲜美,香气笼罩整个村子,但如果不为干部,村支书也吃不起它们。
妞妞都忍不住抓掉口罩大口呼吸:“妈妈,好香呀。”
说话间已经到支书家门口了,院子外面有俩妇女露天架着柴火正在炖羊肉。
陈棉棉揭开锅子一看,汤清如水,肉软烂脱骨。
那就是柴火大竈才能达到的,不但炖的肉够烂,而且够香。
还有人在一口小锅里头炒蘑菇雉鸡,那个要猛火宽油的爆炒,炒出来才够香。
陈棉棉进院子了,赵凌成停在外面。
妇女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那麽干净,白皙的孩子,全围了过来,好奇的问:“你们是谁家的亲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