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谦虚的话结合比试结局看起来简直是在挑衅衆人,气的人脸上当场发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气愤甩袖离去。
待後院清了场,一直站在树荫下的云见鹤才端着矜贵的步子朝他们而来。
他只是简单道了句:“跟我走。”
想要招揽人才,首先要让人才知晓你的能力,显然,财力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即使二人已经将晋王府摸透了,竺桢桢和宋恒还是跟着他在晋王府逛了起来。晋王府很大,大约是两个宋府的面积。
云见鹤走在前头说话时慢慢悠悠,一股子矜贵感由内散发,他像一个导游一样尽职尽责地为他们介绍着晋王府的路线。
还顺嘴警告他们,“书房和地牢,没有晋王的允许不可去。”
竺桢桢:嗯嗯。
路过庭院的时,一棵看不出品种的树的枝桠透过院与院之间的墙,延伸到了隔壁院子。
云见鹤:“此处不许攀爬。”他转身迈步向前,像是随意提了一嘴,轻飘飘的没有重量,“隔壁院子也不许进。”
隔壁院子上了锁,夜探晋王府时还以为这间屋子有什麽特别之处,竺桢桢翻进去後才发现里头什麽空无一物,只有一间屋子的空壳,但空气中却没有连一颗漂浮的灰尘。
一个疑惑缓缓在脑海里浮现,这个院子是晋王不让去,还是云见鹤不希望人进去?
云阳明的嫡子也有想要深藏的秘密。
晋王没有纳妾,甚至连当家主母都没有,白日安静得很,丫鬟又提着扫帚扫着没有一片落叶的庭院。
逛了一圈没见着什麽重要人物,倒是将晋王府的奢侈物品见了个遍,可能回廊旁的某棵树木便是由外邦进贡的,价值百两,那一株一尺高的红花,都有可能是花大价钱命人悉心栽培出来的。
财力展现完毕,下一步就是收编入队了。
云见鹤将他们带到一间朴素的屋子里面,递给他们一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
竺桢桢接过一目十行看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不就是卖身契吗?
云见鹤看出了她犹豫不决,还以为她对上头的银子数量不甚满意,便道:“月银可再加十两。”
竺桢桢怪异地瞥了他一眼。
加上十两,这月银便高达三十两,竺桢桢心里啧啧作奇,怪不得大家削尖了脑袋都想往晋王府里凑呢。
能离晋王越近,找到机密的概率就越大,否则连书房都进不去还谈什麽寻线索复仇,签就签吧,反正也不签真名,但还是要讹上一笔的。
她用手肘轻轻动了宋恒一下,以纸作掩饰,将云见鹤的视线隔绝,面向宋恒。
宋恒察觉腰腹间的异样,低头和她对上视线。竺桢桢不停地眨着眼,眼睫毛扫在面前的纸张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宋恒不由得嘴角一勾,再擡眼时,眸中有几分失望,“算了,我们走吧,这点还不够我们路途开销的费用。”
“走吧,看来偌大的晋王府就只给得出这麽些了。”
说罢,二人拂拂衣袖,开了门跨步处出门槛。
竺桢桢落後宋恒一步,她的右脚还没踏到地板时,云见鹤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且慢。”
“鹤某愿意再加十两。”
宋恒一回头就见竺桢桢在偷笑,她调整好表情,转头叹了气,“再加十两,凑个整,五福临门嘛……”
云见鹤黑了半边脸,但也没有其他办法,本次比武胜利只有他们二人,他总不能一个人都招不到让晋王怪罪吧?
“……来签字画押。”云见鹤贴心地为他们打开印泥,不动声色移到门口将门阖上。
手下传来消息,此次比武大会提前开始还有别的缘由,沧洲贪污案一事开始惹皇帝心疑了。
天子若是能知晓晋王的狼子野心,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砍的。
沧州并不太平,但却能称得上是晋王的命根子,可以说沧州是晋王洗黑钱的地方,若是能拿到这部分物证,于他来说便是顶有利的。
于此同时的落花阁两只老狐狸的笑意还未消散。
“阳明啊,此次做得好啊,赵沓应当……毫发无伤吧?”
云阳明,也就是晋王:“那是自然,此人必然留给高大人处置!”
忽然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试图在晋王耳旁低语,却被晋王训斥: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好隐瞒的,大方说出来就是!”
管家看看丞相看看晋王,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抖出来了,终是抖着将事情说了出来:
“赵沓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