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大西北安好家,正准备好好睡一觉呢,又做噩梦了,大喊大叫的,就这麽闹腾了大半个月,人就恍惚了,之後就彻底疯了,整天说什麽人不是他杀的,他只是收了尾。
一开始邬观海还特别紧张,把人看得很紧,怕人家怀疑他曾经真的杀过人,後来见大家都当邬观潮是疯话,也就不管了。
现在邬家就一个半劳动力担负起繁重的劳动,照顾着邬家两老,艰难生活着。
为什麽说是一个半的劳动力呢?
还记得在邬观海离开北城前,时愿曾经在他的心脉出处埋入一根极小的金丝吗?去大西北一路颠簸加上後来的劳累,他很快就剩半条命了。
现在的他只能做些轻省的活计,还不能跑不能急,不然,人直挺挺就倒在地上了。
至于蒋绮巧,邬观潮疯了後就改嫁了,她虽然年纪大,但从前在北城时保养得好,又能说会道会做人,嫁了个比她还小几岁的男人。
这男人对她倒是还行,就是他家有四个小孩要照顾,蒋绮巧也就比在邬家的时候多了个正常男人会嘘寒问暖,日子仍旧是苦忙累。
谢敏音到达大西北农场的第二天,邬观海就去组织处表明了两人的夫妻关系,把人领回了邬家。
她这是罪加一等过去的大西北,被分配的活是最脏最累的,还不能有怨言,她表现不好可是要加刑期的!
所以,蒋绮巧能找组织离婚改嫁,谢敏音却是不能的。
邬观海干别的啥啥都不行,拿皮带抽谢敏音却能喘着气硬撑着不晕倒。
于是谢敏为了少受点皮肉之苦,在繁重的劳动过後还要担负起邬家所有的杂务,包括照顾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简直苦不堪言。
可这是她当初不惜破坏别人婚姻也要强求的姻缘,有什麽样的结果,她当然都要受着。
倒是康明峰在农行表现得很好,减了刑不说,还得到了组织里一个小领导的赏识,能看到一点前途的意思了。
只是有一次,小领导请他回家吃饭时,他多喝了几杯,醒来後和小领导的妻子躺在了一起,小领导酒醒後就跟他厮打了起来。
别看小领导人到中年还有些微胖,但身手非常不错,加上小领导的老婆在旁边下黑手,康明峰很快不敌,翻窗逃走,慌不择路下,掉进了农场的人工湖里。
按理说,那会儿是冬天,人工湖冻得硬邦邦的,别说人了就是车在上面都没事。
但也是巧了,那地儿白天才被炸开给湖里的鱼透气。
“说是後面开渔节的时候跟鱼一起被网上来的,已经没有人样了。”贺添挂电话前,又意味深长说了句,“听说小领导夫妻原籍在海城,早些年曾经受过堂口一位大小姐的恩情。”
时愿就懂了,人家夫妻是在给那位大小姐报仇呢。
知道他们都过得不好,时愿就放心了,冉温回来後就说了康念恩因为长得好在那个村落非常受欢迎,已经被最强壮的人带回了家。
“我回来的时候听几个男人在商量合起来制服最强壮的那个男人,先把康念恩抢出来,再决定归属。”
冉温总结:“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短时间里根本不可能逃得出来。”
时愿闻言就彻底放下了。
之後几天她一直在忙着整修隔壁院子的事情。
她又找了之前给她画图纸监工的老师,请他在保持四合院风格的情况下,打通堂屋两侧的房间弄个超大的通厅出来。
她还请那位老师画了展示柜的图纸,请了木工师傅一起打柜子。
等她这麽忙完,季临渊也正式离了职。
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贺添呢?”时愿给他泡了壶新茶,随口问道。
“跟人去东三省了,拍卖行的第一次亮相得有些好东西。”季临渊双手捧着杯子,是一种全然放松的姿态,“我留在北城跑一些手续和确定场地。”
“时愿,之前说的你的符箓交给我拍卖,还作数吗?”他笑着问道。
“当然作数啦。”时愿笑着应下,“那我的小店也不着急开张,等你把符箓的名声打出去,我再开。”
幻霓插话:“有差别吗?你又不挂牌匾不舞狮放鞭炮。”
“人家就算是知道符箓出自你手,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咱们的小店啊。”
时愿“噗嗤”一下就笑了:“是哦,好像确实影响不大欸。”
“会有影响的。”季临渊笑着说道,“你离职规划上写了开店的事情,小范围内的人都知道,都等着你开业呢。”
“我帮你把符箓的价格拍上去,你以後按那个标价就行。”
“会不会太贵了?”
“那是能保命的东西,再怎麽贵也有人要的。”
“这倒是。”时愿眉头微微皱起,“定价要是太低了,供不应求,我画符得画得烦死。”
她本来也没指望靠着小店赚钱的,里面东西的定价,确实可以高一点。
“等贺添从东三省回来,我看看有什麽适合摆在你店里的,到时候给你送过来。”
时愿失笑:“我都还没有定下来具体卖什麽呢,你就知道什麽东西适合我的小店了?”
季临渊也笑:“那等他们回来了,我通知你,你先去挑,挑剩的我再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