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京城的其他女子,恐怕“不嫁”太傅,才需要理由。
“即便林家能重获清白,但这些年的衰败和萧条也是有目共睹的,朝中无人,待新的一拨中举入朝,起码也还要几年。”楚泠道,“与萧家比不了,与太傅。。。。。。更比不了。”
“若我嫁你,你一定会帮衬林家,是不是?”
萧琮不置可否,但楚泠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答案太确定了。
“何况,你帮我找到家眷,也是我的恩人了。人家说知恩图报,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楚泠打趣道,“萧琮,作为恩人,有点信心好吗?”
萧琮蓦然觉得手被烫了一下,竟然是她被握住,尚不安分,竟然挠了挠他的掌心。
力道很轻,像小猫的抓挠,也像羽毛拂过。
“我不会挟恩图报。”他却认认真真地同她说。
“是吗?”楚泠偏了偏头,“你能忍受我不嫁给你吗?”
她实在将他看得很透,萧琮顿了顿,败下阵来:“。。。。。。不能。”
楚泠:“这不就是了。”
萧琮张了张口。他其实想问她,还有没有旁的理由。
他很贪婪,想要的不只这些。
除了萧家的势力,除了还需要他的庇护,除了对从前抛弃他的愧疚,除了对他帮她找回家人的感谢。
萧琮看着她的唇,想看她能否再说出旁的。
她明明知道他最想听的是什麽。只要听一句,便能为她赴汤蹈火。
可楚泠最後没有说。她的确啓唇,却很快以左手遮掩,原来只是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好晚了,你身上酒味也不好闻。”楚泠推了推他,“快去沐浴。”
萧琮的视线终于从她脸上移开,听话地嗯了一声。
见他终于肯离开,楚泠揉了揉方才被抵在窗台的後腰。
方才太意外他会说这样的话,故而一时未察觉到疼。
楚泠看了眼浴房的方向,边揉着腰,边往榻上走。
而面颊,则後知後觉有些发烫。
他刚刚又向她确认,确认她会嫁给他。
楚泠听着浴房传来的水声,在想,若以後成亲後,他这般晚地回来,还带着酒气,就一定不让他进房!
这晚,萧琮没有做什麽。
他得了确认,竟然感到难能可贵的心安,久久未能成眠。
他轻声道:“阿泠,不要背对我。”
自然没得到睡梦中她的任何回应。
萧琮便将她揽过来,搂住她的腰肢,後背紧紧贴住他,比起睡在被窝里,更像睡在他怀里。
楚泠半梦半醒,被身後的热源搅得没法,嘟嘟囔囔抱怨了句“烦”。
萧琮唇角微勾,终于肯抱着她睡去。
窗外,月色朦胧,但星河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