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站住。”
身後传来耳熟的声音,周越将意识从脑海拉回现实空间,手臂後背被压着,她没法直起身字,只能随着狱卒的控制转身,然後缓慢地擡头。
幽囚狱很黑,且空荡荡的。为首之人慢慢靠近,不徐不疾的脚步声则回荡在这空域内,尤为突出,他往回走了几步,打量着周越一行人,半晌道:“新判处的囚犯。”
看到景元的正面了。
常服也是披坚执锐,高大的身量撑起着一身甲胄还显得颇有馀裕,红色的发带束起长发,白的柔软又粗糙的发丝和红的布料交缠在一起,因方才的转身,发带略缠在耳边。
笔直的双腿被外袍包裹掩映,却又因红色裤装而醒目。
最後才敢收入视线的是那双眼睛……那只眼睛,像看不见底的深潭。
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想过会怎麽遇见景元第一面,或许是在京城事件结束後,她随列车前去会晤交接公务时。
但没想到是这个时间节点这个场合。
周越不自觉地盯着景元,眼神直白大胆到令人惊讶,其他人都纷纷侧目。
这就是出生的牛犊不怕虎吗?
该说不说不然怎麽是罪犯呢,都入住幽囚狱了,还包吃包住,待遇颇好。
衆人皆想,才饮月之乱不久,将军才亲手将曾经的挚友判入牢笼,才……
就敢这样触霉头。
如果周越知道别人这麽惊讶,肯定会想,那我问你,见到景元就问你盯不盯,盯不盯!反正她看定了!多看一眼都是福利啊。
况且,景元不是会因为被直视而生怒气的人。
但她并不不会读心,只是下意识地看着他。
身旁的狱卒好像也有点紧张,抓住周越的手用力了几分。
痛!周越不受控制地惊呼出声。
景元标志性的唇角弧度没有丝毫变化,他深深地看了狱卒一眼。而另一只眼,被额前下垂的刘海挡住了,看不真切。
狱卒抖了一下,自知失仪,手松了下:“将军。”
周越最直接感受到那铁钳一样的力度放松了,不由得向景元投去感激的目光。
而景元眨了眨眼,问:“什麽罪名?”
语气竟然很是轻松。
制住周越的狱卒语气古板无波:“入室抢劫。”
“哦,哦?”景元侧头望去,像那里有什麽似的,“入室抢劫罪已经能罪至倒数三层了。”
他凝望着远方,似乎是……在等他们反应?
周越头脑中一片茫然,什麽反应?顺着景元的视线望去,也没有东西啊,还是那麽森冷潮湿。
什麽意思,他在说什麽?
语气好像是疑问带着淡然?已经能罪至……所以说实际上罪不至吗?
也许还联系到剧情因素,难道是在一语双关什麽的。
周越想到自己的出狱大计,脑子里闪过什麽,刚要开口:“对他们——”是的他们带错路了,我应该去上层!
下一秒周越就感受到那两双铁钳用一股几乎要把她双手掰断的力道,更用力地——周越直接跌坐在地,头昏得想吐。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来不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