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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第1页)

命运

诺克萨斯历967年,贝西利科

瓦恩家的宅邸虽不算豪门望族,但也曾充满艾欧尼亚香料带来的异域芬芳和温暖。奎列塔还记得父亲出发前那个早晨,他用力揉着她的头发,眼中闪烁着对财富的渴望:“小奎列塔,等这次回来,爸爸给你带最漂亮的艾欧尼亚丝绸,给你妈妈买最好的珍珠!我们瓦恩家要翻身了!”母亲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忧虑,却还是温柔地叮嘱丈夫路上小心。谁也没想到,这竟是永别。

噩耗像瘟疫一样在城里传开。“瓦恩家的船队……全没了!遇上百年不遇的飓风,连人带船,尸骨无存!”

债主们像秃鹫一样闻风而至,他们拿着摁有红指印的抵押契约,冷酷地清点着宅邸里每一件值钱的物品。奎列塔的母亲,那位曾经优雅的夫人,在短短几天内就枯萎了。她试图哀求,试图争辩,但冰冷的契约和更冰冷的人心击碎了她最後的希望。在一个阴冷的夜晚,当最後一件家具被搬空,她将自己挂在了宅邸门口那棵老橡树上——这是她对命运最惨烈也最无力的控诉。

十一岁的德莱厄斯,怀里紧紧抱着刚满三岁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丶只是因气氛凝重而噘着嘴的德莱文,按照打听到的地址,找到瓦恩家旧址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曾经整洁的庭院一片狼藉,一个女孩跪在一具盖着破草席的尸体旁,肩膀剧烈地耸动,却发不出太大的哭声,眼泪早已流干。寒风吹起席角,露出女人青紫色的脚踝。德莱厄斯认出了那种绝望——和他目睹母亲病逝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德莱厄斯放下弟弟,默默走上前,重新盖住女人的脚踝。然後,他蹲下身,看着奎列塔布满泪痕的脸。

“我们的父亲……也在那条船上。”德莱厄斯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超越年龄的沉重。

奎列塔擡起头,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丶比自己高不少的男孩,还有他脚边那个懵懂无知的小豆丁。同病相怜的痛苦瞬间击穿了她最後的防线,她“哇”地一声,终于哭了出来。德莱文被吓了一跳,也跟着瘪嘴要哭,德莱厄斯一把将他也揽了过来。三个失去至亲的孩子,在凄冷的秋风中,紧紧抱在一起,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无家可归的他们流浪到了城北的贫民窟。德莱厄斯用身上仅存的几个铜子,加上变卖父母遗物换来的微薄钱财,赶在入冬前,一点一点在河边建起了一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破窝棚。

生存是压倒一切的首要问题。十一岁的德莱厄斯在父亲去世前早已像大人一样,经常去码头上寻找任何能赚钱的活计。只是他年纪小,力气比不上成年人,只能干最脏最累丶报酬也最低的活:搬运散发着恶臭的鱼内脏丶清理积满淤泥的船舱丶帮水手跑腿……他沉默寡言,干活拼命,渐渐也有了一些固定的零活。挣到的钱,他仔细分成三份:最厚的一份用来买最便宜的黑麦丶豆子和偶尔的鱼杂,那是三人的口粮;一份攒起来;最小的一份,他会偶尔买一小块糖,偷偷塞给眼巴巴看着糖果摊的德莱文和日渐沉默的奎列塔。

十岁的奎列塔,几乎是一夜之间被迫长大。她不再是商人家的娇小姐,开始学着贫民窟妇女的样子,去内城找些浆洗缝补的活计。娇嫩的手很快被碱水泡得红肿开裂,但她咬牙忍着。她还记得母亲曾经教过她一些简单的编织,便去河边割来芦苇,凭着记忆和请教邻居老妇人,开始编织粗糙的篮子和席子,虽然卖不了几个钱,但总能贴补一点。她负责打理“家”里的一切:将德莱厄斯买回的黑麦磨成粗粉,混合着挖来的野菜煮成糊糊;修补三人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在德莱厄斯外出干活时,照看年幼好动的德莱文。

三岁的德莱文,是这片灰色地带里唯一还带着点鲜活色彩的存在。他还不完全理解“死亡”和“失去”的含义,只知道爹娘不见了,哥哥变得很忙,奎列塔姐姐总是皱着眉头。他饿得快,常常围着奎列塔煮饭的锅台转悠。

第一个冬天尤其难熬。窝棚四处漏风,仅有的破毯子根本挡不住贝西利科湿冷的寒气。三人最常做的事,就是挤在壁炉边那点微弱的火苗旁,德莱厄斯和奎列塔把德莱文夹在中间,用体温互相取暖。食物匮乏,常常一天只有一顿稀薄的糊糊。德莱文饿得哭闹,德莱厄斯会把自己那份再分给他一半,奎列塔也总是默默地把糊糊里的零星菜叶拨到德莱文碗里。就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煎熬与分享中,一种超越血缘的亲情悄然滋生。

诺克萨斯历971年,深秋。

距离那场灾难已过去两年。十五岁的德莱厄斯和十四岁的奎列塔已经逐渐适应了贫民窟的生存法则,日子依然艰苦,但至少勉强能够糊口。七岁的德莱文则成了这一带小有名气的“麻烦精”,身手敏捷,打架凶狠。

那天,德莱厄斯带着德莱文去海边,希望能多囤积些过冬的食物。回程时,那辆坠崖的马车成了改变他们命运的又一个节点。

德莱文从海里拖出那个银发女孩,并兴奋地举着发现的金币大叫,德莱厄斯的第一时间检查了女孩,好在还有气息,但昏迷不醒,他将女孩放到车厢碎板上推到岸边。那匹拉车的老马因为摔在礁石上,骨折的痛苦让它不停地发出哀鸣。德莱厄斯看着弟弟手中那枚在夕阳下闪着诱人光芒的金币,又看看奄奄一息的马匹和昏迷的女孩,他让德莱文先带回部分鱼获回去报信,自己守着现场。

“德莱文,你力气小,先把这几条鱼送回家,告诉奎列塔,带上最大的筐和那把旧砍刀,快点过来!我在这里守着!”他深知,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和昏迷的女孩守着这麽多“财富”是极其危险的。

德莱文像只兔子一样窜了出去。德莱厄斯则深吸一口气,走到那匹挣扎的马前。他记得父亲教过他,结束痛苦也是一种仁慈。他用随身携带的丶用来防身和切割渔网的小刀,熟练而迅速地结束了马的生命,尽量减少它的痛苦。然後,他解下原本用来装鱼的水桶,小心翼翼地接住尚温的马血——这是宝贵的蛋白质来源。

奎列塔听到德莱文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事情,立刻锁好门,带上所有能装东西的家夥,拉着德莱文飞快地赶往海边。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三人像蚂蚁搬家一样,分批将能用得上的东西往家运,在海滩上与时间和可能出现的其他发现者赛跑。

德莱厄斯主导,奎列塔帮忙,他们尽力回忆着偶尔看到的屠夫作业,用那把旧砍刀和小刀,艰难地将马皮剥下(虽然剥得坑坑洼洼),然後将巨大的马体分解成尽可能规整的肉块丶脂肪和骨头。内脏被小心地分类,能吃的和能卖的分开。

运输:这是最耗体力的部分。他们轮流值守和运输。德莱厄斯扛最重的肉块和骨头;奎列塔用筐背相对轻一些的内脏和脂肪;连德莱文也来回跑了好几趟,运送马血和一些零碎。每次运输都小心翼翼,避开人多眼杂的大路,尽量走偏僻的小径。

待到一切结束,三人已经全身酸痛得躺在地上动也不想动了。

一张十几斤的马皮——由于没学过剥皮手艺,一张不怎麽完整的马皮没能卖上价钱,德莱厄斯便将它留了下来,准备自己试着鞣制。

约六十公斤的马肉和脂肪——巨大的马体被切割成尽可能规整的肉块丶脂肪,便于运输和售卖。这匹马比较瘦,肉和脂肪都不算多,奎列塔准备洗干净马肠,将肉和一些内脏制成香肠储存到冬天。

约三十公斤的马骨——留下够两天骨头汤的量,其馀的卖给肉贩获得了半个银币。

约四十公斤的内脏——吃不完,根本吃不完,一部分洗净可以同肉一起做成香肠,脑和肝当晚就吃掉了,剩下的内脏也是实打实的肉,卖了40来个铜板。

鬃毛和尾巴——由于能制成乐器和工艺品,反而是最贵的。内城老板用7个银币收走了马尾毛。

第二天一早,奎列塔指挥德莱文去买粗盐,她将马肉两面均匀抹上粗盐腌渍起来,挂在壁炉前烘干;将脂肪熬成油,装在罐子里;骨头先熬汤,剩下的晾干备用;就连马肠也被她反复清洗干净,开始灌制了起肉肠。

那个冬天,因为这笔“横财”,他们第一次不用担心挨饿受冻。熏马肉提供了宝贵的能量;马油让食物有了油水;结实的马皮经过粗糙鞣制後,虽然硬邦邦的,但铺在干草上,确实暖和了不少。德莱厄斯用那枚金币去买下了这间小棚屋的居住産权,购置了一些木材石砖,德莱文也到处收集破烂边角料,破破烂烂的棚屋在几人的齐心协力下修葺得像模像样。

而昏迷後醒来的爱丽斯,成了这个“家”的意外礼物。她银发红眸,像个小精灵,却懵懂无知,智力似乎停留在更小的年纪,而且患有奇怪的“晕地”症。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年龄,问她从哪来,父母是谁,发生了什麽,她只会摇头或者说“不知道”。看着她纯净的眼睛,再看看因为她而获得的这个相对好过的冬天,三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达成了共识:收养她。

爱丽斯的到来,微妙地改变了这个家的氛围。德莱文多了一个可以炫耀和“保护”的对象,他在爱丽斯无条件的崇拜和捧场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奎列塔母性被激发,缓解了她对自己身世悲剧的哀伤。德莱厄斯则感到肩上的责任又重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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