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因回忆起当时的片段而变的甜蜜“我当时被飞车党的李逵囚禁,要不是您,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被他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巨石林里。”
郑又双手短暂地脱离金栏,攥起拳满脸激动地看着桑娩“当时您和您的宠物从天而降,把我救出苦海,从那时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回报您的恩情。”
“更丶”她苍白消瘦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更要永远追随在你的身边,伴随您的左右。”
郑又扣了扣手指,几乎将头埋在了心口,一副後知後觉害羞的模样。
姜姝对巨石林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郑又的自我剖析。
眼前却忽地浮现起,当初桑娩坐在货车上垂眼向她伸手时的场景。
一如昨日。
姜姝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人会不爱桑娩。
爱她丰富的情感丶爱她的垂怜丶更爱她的善意。
没人能够拒绝。
郑又见桑娩半天没开口,揣揣不满地擡头“恩人!我真的能说出所有细节!从巨石林到天空之城,与您相遇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您别…别怀疑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桑娩向来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却平直地抿着,甚至微微向下,透出一种冰冷的审视。
“我只是好奇。”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好奇什麽?”郑又面色有些凝重,脸上的红晕褪去,留下的只有惨白。
桑娩的情绪太过于平静,叫郑又莫名地有些不安。
“郑又。”桑娩面无表情地叫了声她的名字,清凌凌的声音在空荡的丶满是废墟尸体的大厅内响起,带着回响。
“或者丶”桑娩轻笑一声,带着嘲讽“我应该这麽称呼你,榆景。”
榆景这两个字落下的瞬间,郑又只觉心口一痛。
‘嗬’她发出一声气音,错愕地看着站在金笼外的桑娩。
她那张较好的面容被金栏杆,分成几段映在郑又的眼中。
郑又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只见心口处不知何时伸出几只颜色诡异的触指。
尖端上还挂着自己的血肉。
“恩丶恩人,您这是在做什麽。”郑又有气无力地开口辩解“我不知道您说的那个叫榆景的人是谁,您是不是认错了。”
透明的液体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滚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叫人于心不忍。
姜姝看向不知道什麽时候混进金笼内,又刺伤郑又的蛊虫。
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并没有上前制止。
桑娩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祈桉在桑娩开口叫出榆景名字的瞬间,就条件反射般地凝聚起空气中还没散去的水汽。
一枚枚尖刺,就这麽悬在郑又的面前。
桑娩转头看了祈桉一眼,後者无视她的示意,固执地将手下落。
尖刺就这麽穿过了郑又的身体。
将她牢牢定在地面。
“呃啊!”
郑又那凄厉地惨叫声,传遍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祈箬抖抖身子,别开了眼。
被压在郑又身下的鬼鬼嘶嘶叫了几声,八只触指从她的心口处扒开,脸庞那麽大的蛊虫就这麽撕裂了她的胸腔,从血肉中钻了出来。
鬼鬼抖了抖挂在身上的碎肉块,向桑娩快步爬去。
桑娩望着躺在金笼中不断抽搐的郑又轻轻叹了口气。
“你费劲心思,以郑又的身份接近我们,只是为了近距离确认我的异能吗?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