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又不是最重要的。"
他满不在乎地摆手,转身朝厨房跑去,"鲈鱼该蒸好了!"
黄昏,我们围坐在老梨树下。
陈酿的桂花香混着蒸鱼的鲜气,尘泽破天荒地喝了两杯,眼尾泛起薄红。
醉清风吹起一管竹箫,老青的机关鸢衔着灯笼在空中画圈。
"其实。。。"
老大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酒杯上的裂纹,"那年和琴师比试音律,我输得可惨啦。"
煎鱼好奇地凑过来:"然後呢?"
"然後他们送我这坛酒,说。。。"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等我能笑着讲出这场败绩时,才是真正悟了。"
月光漫过梨树枝桠,碎银般洒在每个人肩头。远处传来缥缈的琴音,遥遥相和。
无名:
檐角铁马歇了风声,
我们舀月光温酒,
说江湖如铜钱,
在掌心转凉了馀温。
醉眼数星子三两颗,
笑骂皆在碗底沉,
拍剑作歌时,
满楼灯花忽然纷纷落。
醉清风忽然举杯:"敬输过的比试。"
"敬弄脏的新衣裳。"尘泽碰了碰杯沿。
"敬迷路时遇见的风景。"我笑着接上。
“敬彩色的白衣服。”煎鱼看着尘泽偷笑道。
老大仰头饮尽杯中酒,七彩衣袖垂落如展翼的鸟:"敬。。。此时此刻。"
夜风拂过庭院,满树梨花如雪纷飞。
那些比武台上的喝彩,赌坊里的输赢,江湖中的排名,此刻都成了下酒的故事。
而比这些更重要的,是月光下这一张张真切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