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声音,楚词回头嗔了他一眼,妩媚又灵动。
他弯腰伸手,她将手指搭在他指尖,被他捏着指尖拉近。
卧室里留声机放起了纯音乐,两人握着手,随着音乐後退,旋转,下腰,头发散开,她眼尾婉转,就这麽勾着他。
“我不会跳舞。”
“撒谎。”他猛地用力。
楚词顺势起身,光脚踩在他脚背上,“真的,我从来都没有跳过舞。”
他想起五年前在一条民俗文化旅游街上,她和许多穿着民族服装的学生宣传,边走边跳,潇洒热烈的场景。
“姑且相信。”
“但你肯定会跳,”楚词双手缠绕在他脖颈上,“你带着我跳。”
霍隽衍一直在後退,转动,他喜欢看长长的流苏裙铺在她身後,如同孔雀的羽毛,像极了五年前傲娇又张扬的楚词。
“星星换幼儿园的事情对不起。”他忽然主动道歉。
楚词楞了下。
霍隽衍将她横抱起,放在床尾沙发上,端起红酒,“我没有提前和你商量,以後不会了。”
“……”她就是在怪他不商量,擅自做主,星星是她的儿子,这种行为就是在抢走她的孩子。
可星星很喜欢新幼儿园。
楚词接过红酒,说了句文绉绉的词,“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我们是星星的父母,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婚姻家庭。”
楚词伸出碰杯的手一顿,慢慢收回,微微笑着,没有接话,刚要喝酒,他将酒杯伸过来,一碰,仰头饮尽。
清脆的碰撞声似乎击中她刻意回避的事情。
完整的婚姻家庭。
霍家不会接受她,她亦不会低头讨好。
什麽都没说,仰头一饮而尽。
“但在这之前,你要先解除与周聿白的婚姻关系。”
“嗯?”楚词一愣,“我是用沈确的身份和他登记结婚的。”
“僞造身份信息登记结婚并不属于婚姻无效的范畴,只能证明登记程序有瑕疵。”他说的咬牙切齿。
楚词傻眼,她以为恢复身份,就等于与周聿白一刀两断,与沈确完全切割,她还用沈确这个假身份讥讽过周聿白。
没想到她还要用沈确的身份与周聿白解除婚姻。
“你找过他了?”她猛地反应过来。
他这麽清楚,肯定咨询过律师,如果周聿白配合,那以霍隽衍的律师团队,完全不需要楚词出面。
霍隽衍冷哼。
楚词了然,安慰他,“没事,我找时间和他谈。”
“明天。”
“有必要这麽着急吗?”楚词眨眨眼,移开视线,“还是应该早点解决这个麻烦,明天等我好消息。”
翌日,某第三方酒店会议室。
整个楼层清场,能容纳百人的会议室窗帘密实,长方形长桌上摆了两排花束,一边是刚空运来的薰衣草,一边摆着假的彼岸花。
诡谲又诙谐。
两边分坐着西装笔挺的律师团队,一个个蓄势待发,仿佛这是一场生死官司。
霍隽衍与周聿白坐中间,一番眼神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