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隽衍端着咖啡擡眸,眼底闪过一抹探究,随即抿了口咖啡,淡淡的橘调,她的口味没变。
霍子熙转过脸,“公开的财务报表有参考价值吗?”
吴秘书微笑,“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
“二位别说笑了,”周聿白双手插兜,“霍总究竟有什麽事?”
霍子熙“啪嚓”放下咖啡杯,“楚词,你干嘛跟这种人结婚?还吃软饭。”
周聿白提高音量,“我再强调一遍,我太太叫沈确,你们认错人了。”
霍子熙刚要反驳,沈确倏地站起,走到儿子房间,轻轻开门,星星的小手臂搭在床沿上,睡觉时还抓在手里的玩具掉地毯上。
沈确看着熟睡的儿子,莞尔一笑,俯身捡起玩具放一边,盖好被子,摸摸儿子的胖脚丫,试了下护栏,借着壁灯看了眼房间内的温度和湿度,这才蹑手蹑脚出门。
客厅内四个男人全都站着,挡住了一半灯光。
她稍稍侧身,避开周聿白伸过来的手,他虚拥着,声音压的极低,“星星怎麽样?”
“没事。”
“重新给星星找个幼儿园吧,现在这家幼儿园虽然离的近,但也太不负责了。”
“幼儿园老师换了电话号码,在群里发了消息,我没看,白天以为是陌生电话就没接,我的问题。”回家安顿好一切,她才联系幼儿园老师。
沈确火气又上来,“星星受伤都是因为保姆,这件事我不会放弃追究。”
“受伤?”霍隽衍看向她,“要紧吗?”
沈确略微诧异,但还是如实说道:“轻微脱臼,皮下出血。”
“这麽严重?”吴秘书睁大眼睛。
“抱歉。”霍隽衍声音很轻。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沈确眯了下眼眸,目光在霍隽衍和吴秘书之间转了下。
咦?
这个角度,这两人有点像出现在机场监控画面里的人,只是她的注意力在保姆拖拽儿子上,视频都气的没看完。
机场工作人员说救人的人受了点伤,但急着赶飞机就走了。
刚刚说霍总受伤了?难道救星星的人是霍隽衍?
在机场将她认成楚词,半夜找上门,恰好就是机场救了儿子的人,不是说着急赶飞机?
这麽多巧合组合在一起,会是巧合吗?
现在也不好去查看视频,更不好直接问。
万一就是他们,她手里有视频,却装不认识,那就尴尬了。
“医生说小孩子自愈能力很强,让你们担心了。”沈确含糊道。
“保姆追责的事情我让公司法务跟进,”周聿白忽然握住她手腕,“还是搬回家住吧,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会担心死的。”
沈确:?
这套房子就是她的家。
霍隽衍猛地站起,身形一晃,身後的吴秘书眼疾手快扶了下,“霍总,您的伤得马上处理。”
“小叔,你淋了雨,再不处理,伤口会感染的。”
沈确看着他,好像是腿受伤了,重心在一条腿上,“要紧吗?要不赶紧去医院吧。”
霍隽衍深深看了眼沈确,什麽也没说,转身离开,吴秘书和霍子熙赶紧跟上。
“我送你们。”
周聿白将人送进电梯,转身回屋关门,“这些人真的太奇怪了,简直莫名其妙。”边说边捡起兔耳朵钻石凉拖丢进垃圾桶,一擡头,却是沈确不满的眼神。
他看了眼拖鞋,“我原样买给你。你不是很讨厌别人用你的东西吗,碰一下都会丢掉。”
五年前刚醒那会,她确实如此。谁也不认识,什麽也不记得,身边只有周聿白,对他却是又依赖又排斥,情绪反复无常,像个无理取闹又会看脸色的孩子。
“我哪有你说的那麽矫情,”沈确抿唇,侧身让开,“时间不早了。”
周聿白明白她的意思,“天快亮了,我在沙发上休息吧?”
沈确垂眸,沉默地站着。
未几,他走到门口,“对了,你怎麽认识霍总的?”
“机场碰到,他就将我认成楚词,”沈确歪着脑袋开玩笑,“她好像欠了情债。”
“世界上就是有长相相似,却毫无关系的人,你别多想,霍总的事情交给我,你照顾好星星。”
沈确微笑着目送他离开,关上门,手扶着门框,脸上温软天真的笑意顷刻收起,眼神冰凉冷硬:
周聿白,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