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孟莱德忽然有些咄咄逼人质问他的意思,亚登略有不满阿孟莱德的高高在上的语气。
他虽然是b等级雄虫,但首都星贵族的b等级雄虫比他尊贵。
雄虫与雄虫中间也有鄙视链。
亚登体验过雄虫之间的鄙视链,贵族雄虫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贵族雄虫看不起他,亚登还看不起等级比他低的呢。
“阁下,您看看错了,洛尔坎眼睛好好的在眼眶里待着呢,大概在外面感染了什么脏东西,领回来他就这样,差不多快瞎了,每天流血水。”
阿孟莱德仔细一瞧,眼眶鼓鼓没有凹陷,虚惊一场,洛尔坎眼睛还在。
阿孟莱德说:“看不出来亚登阁下深藏不露,教育雌虫的手段不逊色首都星的雄虫,上一个把雌虫教育成这样的,还是特纳家的雄虫,地下室里拴了三只雌虫,那血哗啦啦地流,淌了一地,美艳极了。”
亚登:“是吗,这位阁下一定是位非常懂艺术的雄虫,改天拜访一下。”
“你有空可以去拜访一下。”
且不说特纳在虫族是大姓,大街上随便抓几只虫问说不定都姓特纳,阿孟莱德说的姓特纳的雄虫,被关在地下室的三只雌虫剥皮抽筋,一点一点切下他的肢体泄愤。
三只雌虫自知活不了,杀掉特纳后紧随其后自尽,这件事影响太大,一直没被爆料出去。
害怕影响其他雌虫找雄虫,又怕影响雄虫增加对雌虫的厌恶,雌虫无法离开雄虫的信息素,赖以鼻息仰它生存,这件恶劣事件被生生压了下去,永远不会爆出来。
阿孟莱德一点一点仔细观察洛尔坎的情况,观察洛尔坎的同时,关注着亚登的微表情,判断亚登是否在撒谎:“阁下,洛尔坎身上许多新玩法我还是第一次见,您是怎么想到用钢钉穿过他的手指,禁止雌虫关节弯曲折动,这可比鞭打他要痛苦多了。”
亚登听懂了字面意思:“钢钉?穿过手指关节?”
阿孟莱德从医多年,雄虫折磨雌虫花样百出,通过洛尔坎身上的伤口可以判断大概情况,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残忍的方法,连带着恶心更加厌恶这个叫亚登的雄虫:“不止手指,洛尔坎的腿部也被虫从膝盖月牙板各钉上三个枚钢钉,形成稳定的三角支架,限制洛尔坎的行动力,请问亚登阁下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的?”
雌虫身体多么强悍,双s雌虫的骨骼更是非同一般的坚硬,能够用钢钉把他的骨骼关节接连在一起,所用材料也想必是特殊材料,虫族专门针对高等级雌虫的新刑具。
亚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
阿孟莱德:“难怪什么?”
亚登不是个聪明的,但向上爬的心明确,讨好阿孟莱德的行为又明显,压低声音左右看看好似怕被发现:“阿孟莱德阁下,您过来一点。”
阿孟莱德就走了过去,俯下身,亚登也朝他这边走了走,手挡住说话的嘴,贴着耳朵说:“阁下有所不知,洛尔坎没多长时间活头了,他身上除了后背那几十鞭子我打的,剩下的与我无关。”
阿孟莱德转头看他,重复后四个字:“与你无关?”
亚登说着笑了起来:“对,我把洛尔坎领回来的时候就这样。”
阿孟莱德不懂亚登在笑什么,又有什么好笑的,洛尔坎惨成这样,戳中他笑点了?
没有洛尔坎,亚登这只脑子不太好的雄虫,会被同性别雄虫欺负霸凌,然后亚登再把在外边遭受的歧视,满腹的怨恨,发泄在身边雌虫身上。
阿孟莱德心底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难道不是亚登阁下你……在星际法庭把洛尔坎领回家的吗?”
亚登:“当然不是了!我是在星际法庭两公里外的商场地下车库见到他的,阁下不知道,那个时候洛尔坎就这虫鬼样子。”
阿孟莱德装作好奇,继续打听亚登嘴里有用的消息:“当时只有洛尔坎一只虫?旁边没有其他虫?”
亚登愣了一下,旋即发现说太多了,想起那只雌虫的嘱咐,摇头否认道:“没有其他虫。”
昨晚有虫联系他,让他去星际法庭接洛尔坎,亚登指望洛尔坎在首都星过上好日子,在家大发雷霆一通,忍辱负重的就去接了。
但他不会开飞行舰,给他发消息的虫帮亚登叫的无虫驾驶,亚登对首都星不熟悉,第一次去星际法庭,明明刚睡醒,未曾想坐飞船的时迷迷瞪瞪又睡着了,再睁眼时,发现无虫驾驶的飞行舰停在地下车库。
一只身着黑色军装脸黑色军帽脸带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的雌虫在飞行舰旁边等他醒来。
将洛尔坎交到他手中之后,嘱咐亚登看好洛尔坎,最快半年,半年后他们会给亚登找一位家世样貌各个优秀的雌虫做他的
雌君,倘若亚登泄露见过他,那亚登未来将会一无所有。
阿孟莱德心里有了大概的头绪。
亚登是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看他是样子,应该没脑子参与进谋杀双s级雌虫的阴谋。
阿孟莱德略带歉意道:“这么说,阁下刚回来没多久我就上门了,真抱歉没给您休息的时间,但那我比较着急,才匆匆赶来。”
眼前的雄虫是谁?阿孟莱德。阿迈加。首都星塞温斯特等级最高的a级雄虫,竟然对他说敬语,还用了“您”,亚登虚荣的心顿时飘飘然。
端了端雄虫架子,咳嗽几声清清嗓:“是有打扰,不过阿孟莱德阁下来肯定有重要的事,偶尔一两次打扰不算什么,当时也就刚打完鞭子回客厅喝水歇歇继续。”
阿孟莱德没办法细看洛尔坎身上伤痕,停顿了一下,似有难言之隐,亚登知道阿孟莱德应该有事求他,装着稳重,好奇等待着阿孟莱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