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熠倏地惊醒过来,他一度以为这是後遗症産生的幻听,等他慢慢移动视线,当目光直直的落在池溏身上时,他顾不得身体的难受,仓皇的坐起身。
“溏溏?”
池溏瞬间泪如雨下,“你是不是很难受?”
闻熠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拔掉身上的监护贴片,翻身下床,“我没事,谁告诉你的?”
池溏从未见过这麽苍白的闻熠,额头上还有一块好大的淤青,可想而知当时撞得有多疼。
闻熠捧着他的脸,轻声哄着,“我真的没事,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你别哭。”
池溏指尖拂过他的伤处,“疼吗?”
“不疼,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算什麽?”
池溏好像被打开了泪腺,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都是血肉之躯,怎麽可能不疼呢?”
“傻瓜,真的不疼,就是有点晕。”闻熠蹲不住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池溏想去扶他,一弯腰扯动伤口,他甚至都来不及呼一声痛,就这麽倒进了闻熠怀里。
闻熠不知所措的将人抱住,“溏溏,溏溏?”
池溏压着伤口,努力的想要撑起身体,二哥哥是病患,他不能再加重他的伤势。
闻熠感受他在怀里挣扎,更是慌乱,“溏溏怎麽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他想把人抱起,奈何脑震荡引起的晕眩逼得他手脚无力。
两人就这麽苦命的一个想坐起来,一个想抱住,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後齐刷刷的晕在了地上。
门外,张成然听不着屋内的动静,越发心里没底。
总裁肯定会秋後算账,他今年的奖金怕是没着落了。
彭叔送上一杯咖啡,“闻总的车祸是意外吧?”
张成然接过咖啡的手一顿,没有正面回答。
彭叔见他避而不答,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其实在张助理第一次含糊不清的回答後,他就隐约有了答案。
现在是彻底坐实了心中所想。
他道:“真的是那些人做的?”
张成然一口喝掉咖啡,依旧没有回复。
彭叔着急的跺了两步,“那些人是怎麽敢的,他们是不是冲着我家小少爷来的?”
“不是。”张成然叹口气,“他们是冲着总裁来的。”
彭叔震惊,“为什麽?难道又是因为那点股份?”
“我猜测是想断了池少的後路,毕竟现在对外总裁是池溏的靠山。”
“这些疯子,他们是真敢想丶真敢做啊。”彭叔怒不可遏的双手成拳。
“这事你别告诉池少,免得他有心理负担。”
“那人抓到了吗?”彭叔不放心道。
“已经锁定了目标,但这两人很聪明,不过他们跑不了,你别担心。”
彭叔也知道自己过分多虑,这些人无法无天的惹上闻家,自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无辜连累闻熠,他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看来以後得多让小少爷慰问慰问闻总,毕竟这已经不是大腿那麽简单,这可是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