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唠了半天,江繁也没想起来对方是谁,直接问他:“对了,你打电话找我,是有事儿吗?”
“是有事,很重要的事儿,繁哥,那年李海给我下药,是你帮了我才没被他给祸害,这些年我一直都记着你的恩。”
对面一提,这次江繁是真想起来,不是小余,而是小鱼。
“原来是你啊。”
对面:“?”欺O韮寺溜伞栖衫伶
“你继续说。”
“我想约你吃个饭,我们能单独见面聊一聊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江繁挠挠头,不太想去,“电话里不能说吗,非得见面单独聊?”
“嗯,得见面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江繁看了眼时间:“但是南城太远了,我最近太忙,走不开。”
小鱼说:“我回来了,明天就得走,今晚能见一面吗?”
江繁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行,你说个地址吧。”
周岩理忙完手头上的活进了卧室,江繁下意识摁小通话音量,电话那头小鱼说了时间地址,两人约好晚上8点餐厅见面。
江繁摁小通话音量的时候,周岩理注意到了,等江繁挂了电话才假装不经意地问:“谁的电话啊?”
“没谁,就是以前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一个小学弟,好多年没见面了,说要约我见面,一起吃个饭。”
小鱼说有重要的事儿,江繁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也就没提前跟周岩理说。
江繁单独去见的小鱼,没带周岩理,也没跟周岩理说见的人追过他好几年。
当年小鱼追江繁很猛很直接,送花送情书送礼物,大冬天的给怕冷的江繁送自己煲的鸡汤,干什么都先想着江繁,江繁身边的兄弟还有意撮合过他俩。
小鱼长得挺好看,长相也卡在江繁审美上,但是吧,他对小鱼没有那种荷尔蒙的冲动,是真不来电,一直把小鱼当朋友看。
李海给小鱼下药那次,江繁能帮上他,也纯粹是巧合。
小鱼出院之后专门谢过江繁,当时又表了一次白,最后还是被江繁拒绝。
李海入狱,李长山不敢找江繁麻烦,扬言要报复小鱼,小鱼实在害怕,直接离开了这座城市,也没再联系过江繁。
餐厅里,江繁跟小鱼面对面,小鱼变化很大,跟江繁记忆里的学弟不太一样,人看起来也有些憔悴,双目暗淡。
江繁无意探究别人的经历跟生活,直接问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当面说。
“繁哥,你要小心李海。”小鱼提醒他。
“他出狱了?你们是不是见过了?”
小鱼握紧了水杯:“他三个月前出狱的,一直想找我,但我早就搬走了,我这次回来,是回老家参加一个长辈的葬礼,李海在葬礼上堵上我,最后被我报警撵走了。”
江繁听完,气得一拍桌子:“他是不是又威胁你了?”
“他说还会来找我,”小鱼把李海威胁他的话又说了一遍,“他还说,会去找你。”
经过小鱼这么一提醒,江繁又想到了前几天跟车的人,如果不是李长山找的人,那就很有可能是李海干的。
李海蹲了三年大狱,一定非常记恨他。
“这件事确实很重要,谢谢你的提醒,你自己也小心。”
江繁已经很饿了,聊完正事儿就闷头干饭。
小鱼好像没什么胃口,吃两口就放下筷子,一直看着江繁,开始有意无意找话题。
“繁哥,你变了很多。”
“人都是会变的。”
小鱼又一次试探:“你现在,还是自己一个人吗?”
江繁把手伸进口袋,掏出裤兜里的结婚证放在桌子上:“不是一个人,我已经结婚了,也快办婚礼了,到时候有空来喝喜酒。”
江繁这招儿是跟周岩理学的,他也是担心小鱼再跟他表白什么的,出门前特意揣上了结婚证。
小鱼真不知道江繁已经结婚了,当年李长山一直找他麻烦,他为了避开李家,跟这边的朋友切断了所有联系,自然也不知道江繁的消息。
看到桌子上红彤彤的结婚证,小鱼的期待彻底落空,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还是不死心,脑子一抽,继续说:“繁哥,我还喜欢你,其实……你结婚了,也没关系。”
江繁刚想说“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就感觉后脖子一凉,好像有人在看他,那视线黏在他身上,有实质一样,能把他脖子穿个大洞。
江繁扭头扫了几眼,他们这张卡座在墙角,中间有很宽的柱子挡着,盲区很大,他能看见的人都在认真吃饭,没人在看他。
难道是错觉?
江繁饭没吃饱,也没心情再吃,看小鱼也不吃了,放下筷子主动去结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