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旭就半推半就地转了个方向,打出租去了gay吧。
白令看着依依不舍站在阳台边的人影。尽管隔着这麽远的距离,还是可以看清这人细腻白皙的皮肤,被扣到喉咙处的一丝不茍的衬衫,还有搭在栏杆边细瘦的腕骨。。。。。。这一切无一不透露出诱人的气息,像一块暴露在空气中的甜蛋糕。
冬季的夜晚星星很少,连月亮也不大露头。寒风见缝插针地钻进骨头里,赵罂站在阳台边看着王志旭离开,又靠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关上推拉门回到房间。
他最後看了一遍那份匿名的文件,最後选择了其中和自己的设计不相同的部分,修改过後点击发送,终于收到了通过的消息。
没等他缓一口气,就接到了白令的视频通话。
对于关系并不亲近的人,赵罂没有打视频的习惯。但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接了起来。他这边的灯光并不算明亮,但至少能称得上温暖。
但白令那边就全然不同,看起来连一盏灯都没开,只有手机微弱的亮度,还有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喘息,没有人说话。看起来像是窝在被子里。
“白令?”
赵罂试探着叫了一声。而白令似乎是才反应过来,打开了床头灯,灯光照亮他的脸,双眼透着水汽,唇色苍白。白天看起来那麽高大的一个人,病倒了缩成一团也显得无比脆弱。
“赵罂?”白令似乎十分难受,说出这两个字时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沙哑的得像砂纸磨过嗓子,说完还捂住胸口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赵罂看着如此脆弱的人,又想起王志旭和他说过的,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打拼。也许生病了也不敢和家里人说,就一个人默默扛。
而且,再一想到白令淋雨的缘由,他的内心就更加不安。
“你现在感觉怎麽样?难受得厉害吗?”
“我。。。咳咳咳。。。头很痛,脑子好像要炸了。”
“量过体温吗?”
“没有,不想动。”
赵罂对于照顾人很有经验,立刻起身换上衣服,打开药箱收拾好可能带的药物和温度计,拿上钥匙出了门。一路上他保持着和白令的通话状态,即便不说话,他也能听见白令的呼吸声。
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被他压缩到了十分钟,下车时一阵冷风顺着脖子钻进来。赵罂快步走到对应楼层,敲了敲门。
视频里的人慢吞吞地起身,拖拉着脚步过来开了门。赵罂就还没进门,眼前的人就身子一软,直直地朝着身後的地板倒去
他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手腕接触到白令滚烫的皮肤。这温度和他吹过风後的掌心温度形成鲜明对比。只那一瞬,白令被拉回来,嘴唇无意识地重重擦过赵罂的,又顺着他的下巴移动,最後脑袋倒在他的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赵罂的脖子是敏感点,被这样一折腾,他浑身都禁不住地颤抖。
但此时他没时间去管这些,先按开灯把人扶到床上,又帮他盖好被子。
白令全程乖巧地任他动作。赵罂拿着温度计帮他量体温,高烧三十九度二。他拧着眉蹲下身,试图和白令沟通。
“烧了几天了?”
白令的眼睛睁开,但里面聚不上焦。
“必须去医院打针,再这样烧下去,该把脑子烧坏了。”
“不去。”
白令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提议,然後整个人就蒙进了被子里。赵罂无法,只得尽快拿了药喂他吃。
但生病的人连喂药都是艰难的。他从左边绕到右边,又从右边绕到左边,最後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压在床上,才勉强把人固定住,将药丸和水一起送了进去。
这种药的药效很快,喝完会犯困。赵罂就关上了大灯,只留一盏小灯,去浴室接了盆温水过来,拿毛巾在他的额头丶脖颈丶手臂和肚皮上来来回回擦。
某一个瞬间,他似乎看见白令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半点迷糊,但等他再细看,只能看见一个虚弱的丶因为难受而双眼紧闭的侧脸。
等他擦洗完,床上的人已经完全进入了睡眠。他把水盆和毛放回浴室,回到房间里,动作很轻地帮人把被子整理好,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做完这一切他的脑袋昏沉,为了明早准时上班,他干脆趴在床边睡下。意识迷糊之间,他感到有人靠近,接着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他困极了,一度觉得这是梦境。但等柔软的触感碰到嘴唇上,持续了两三秒之後还要接着往里钻,他就彻底清醒了。
睁开眼睛时,白令正禁锢他的双手和双腿,自己整个人都处于被动状态。
白令正在和他接吻,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紧接着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羞愤。
世界仿佛崩塌了。这无疑是出轨的行为,无论是否自愿无论他是否清醒。
他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将牙齿咬得死死的,为了不被白令钻到空子。可生了病的人力气依旧那麽大,单手将赵罂的双手扣住往上压,另一只手撑着他的下巴,硬是逼着他张开了嘴巴。
紧随其後的,是钻进来试探的舌尖。温热的舌尖相触,道德和伦理直冲大脑。
赵罂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罪恶感。他拼命地挣扎,咬牙向白令强调自己是赵罂,是王志旭的男朋友。
可白令置若罔闻,甚至在听到他说起“王志旭”这三个字的时候格外不耐烦地堵住他的嘴,皱眉凑到他耳边,轻声开口,“赵罂,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如果不想遭更多的罪,你最好不要继续提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