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鬼了似的,米璃心跳都漏掉一拍,腿一软,身体就向後一个趔趄。
她险些跌倒,被颜生长臂一揽,整个人撞进他的臂弯里。
她浑身激起鸡皮疙瘩,肩膀发颤,感觉到身後人结实的胸膛,才努力镇静下来。
亲眼看到张蕊头骨爆裂而死,亲眼看到镇长他们把她埋在樱花树下……
眼前这是……
“Irasshiaimase――”
门框内的少女说了第三声欢迎光临,依旧如复读一般,毫无情绪。
夜光幽暗,无法完全看清,但少女呆滞的目光十分明显。
她双臂自然下垂,脖颈直挺,纹丝不动。
“她不是张蕊。”
颜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是照着张蕊的样子,做出来的木偶人。”
後退了一步,稍微离远了些,米璃这才敢重新转回眼去,仔细地看。
当少女再次开口说“欢迎光临”时,米璃看到了她木头机关造型的下颚。她嘴角两边分别有一条缝,每一下开合,下颚木块就上下移动。
在她不走动时,那就是她浑身上下唯一可动的地方。
真是木偶,一个张蕊模样的木偶……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颜生问木偶张蕊。
木偶张蕊毫无反应,似乎完全听不见。
几秒钟後,她依然啓动下颚,说出同样的词。
她只会说“欢迎光临”。
没有智能,只有个木头躯体。
颜生转而放大声音朝里喊:
“何成然!你在不在?”
无人应答。
“何成然――!”
再喊一声,还是无人应答。
米璃:“……没人。”
“按理说,这已经是夜间世界了,既然房子显形了,何成然应该在才对啊。”
颜生轻呼一口气,摇了摇头。
并不明白。
“这只是个空房子,留在这里没什麽用,走吧。”
并不愿意长久面对张蕊模样的木偶,确定这里没人後,二人退回到小道上。
来人一走,木偶自动回到里屋,夜间杂货店的门也重新关上。
今天才经历完九死一生,刚才又被吓得够呛,米璃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
二人走到路边後,她就靠上一棵树干,拍着胸口直呼长气。
“张蕊并没有来到夜间世界,信镇版小本上的人数里,没有算她。”
颜生站到她身侧,和她并排,“如果木偶也算,那人数应该是4,不是3。”
米璃:“那弄这麽个木偶完全就是恶作剧,可恶。”
“呵……”
颜生轻笑一声,侧过头来,低低看她,“吓到了?”
突然柔和的嗓音,还带着那麽一丝宠溺,米璃不由转开脸,咬着下唇含含糊糊: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