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恼珠珠,朕与秦妃更是毫无干系。”
裴淮顿了顿,凝视着沈韫珠的眼眸,认真解释道:
“秦妃她其实是朕的皇嫂——”
震惊瞬间盖过了伤怀,沈韫珠不可置信地垂眸看着裴淮,音调都拔高了几分:
“您连自个儿的皇嫂都要霸占?”
裴淮也不禁愣了一下,虽然气氛不甚合适,却还是没忍住低笑了两声,无奈叹道:
“这是想到哪儿去了?珠珠平日里就是这样看朕的?”
见沈韫珠动了动唇,裴淮生怕这女子又说出什么让他啼笑皆非的话来,连忙道:
“你还是先听朕把话说完。”
裴淮将当年永王通敌案的来龙去脉,悉数同沈韫珠解释了一番。
沈韫珠听罢,不由心中一震,她一直以为秦妃是裴淮的心上人,所以裴淮如此信任爱护秦妃。
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缘由。
裴淮信任秦婉烟,只因她本就不是后宫之人。而保护毓庆宫,单纯是为了照顾她们孤儿寡母。
沈韫珠怔怔地问道:“所以昭宁不是您的女儿吗?”
“昭宁是朕的侄女。”裴淮沉声应道。
左右安插眼线的事都被裴淮知道了,沈韫珠也不避讳地问道:
“那八月初九……?”
“是皇兄的忌辰。”
沈韫珠恍然间记起了些被自己遗忘的事情。
她明明查过,林衡便是咸通三十五年八月净身入宫的。而林家获罪,正是因为永王通敌案!
沈韫珠心头一跳,刚想张口问,却见裴淮仍半跪着望向她。
此时知道都是误会,沈韫珠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不禁嗫嚅道:
“您,您还是起来罢,别累……”
话到嘴边,沈韫珠又咽了下去,仿佛不想表现出关心来,显然是还没彻底和好。
“皇上会为永王平反吗?”见裴淮站起身,沈韫珠抬眸接着问道。
眼下沈韫珠也顾不得自己这点伤春悲秋,只因和她比起来,林衡和方岚才真的是太苦了。
更何况,若林家沉冤昭雪,林衡重获自由身,岂非不能继续留在宫中了?那时方岚又该怎么办?
“自然会,只是……”裴淮闭了闭眼,叹道,“老师如今虽与朕为敌,但朕还是不禁犹豫。朕想知道,当初老师是否是为着朕登基着想,所以才对永王痛下杀手的?”
沈韫珠看向裴淮的目光忽然有些同情,依她来看,应当不是这个原因。
杨家父女一个在前朝谮杀王爷,一个在后宫残害皇嗣,显然是奔着诛灭裴氏去的。
沈韫珠垂下眼睫,虽如此想着,也没多说什么,万一……
万一他们曾经的确是有师生情谊的呢。
如若她猜的没错,那等到真相揭开之日,对于裴淮来说,恐怕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沈韫珠不自觉地环住裴淮的腰,将自己放进了他怀里。
裴淮轻笑一声,立即倾身反抱住沈韫珠,低声哄道:
“无论如何,今儿个惹娘娘难过是我的不是,我给娘娘赔罪。”
沈韫珠埋在裴淮的肩上,半晌,声音闷闷地道:
“我只是觉得委屈罢了,才没有因为你难过。”
“好好好,自作多情也是我的不是,我再给娘娘赔个罪。”
裴淮宠溺地笑了笑,垂眼在沈韫珠唇上印下一吻,吻得克制却又极尽温柔。其间疼惜,不言自明。
“时候不早了,珠珠还没用晚膳罢?”裴淮替沈韫珠挽着丝,声音低醇地问道。
沈韫珠抿了抿唇,哼道:
“气都气饱了。”
裴淮笑道:“娘娘赏脸,多少用些吃食,夜里才好睡下。”
说罢,裴淮见沈韫珠也并非当真抗拒,便牵着她的手往偏殿走,吩咐宫人去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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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末,沈韫珠忽然觉着腰腹隐隐酸痛。本想继续昏睡过去,却猛然想起自个儿推迟了许久的月事,顿时从睡梦中惊醒。
沈韫珠借着微弱的烛火一看,只见床榻上赫然是沾染了一片血迹,却也不知蹭没蹭到裴淮身上。
为免上朝时惊扰沈韫珠安眠,裴淮一向是让沈韫珠睡在床榻里侧。沈韫珠此时起身坐在榻上,颇有些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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