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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公台先生,那片地土质松软,又临着水源,是城中百姓赖以为生的菜圃。”季桓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若尽数征用,不过三五日,我军便会与全城百姓结怨。”

“那依先生之见,又该如何?”陈宫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火气。连日的劳累和寄人篱下的憋屈,让他这位素来温文的君子也变得有些焦躁。

“无主之屋,尽数征用。富户大院,强行分割。一户军眷,只得一室。以此安置核心将领家眷。其余屯田兵家小,于城外统一搭建营账,按伍编制,严加管束。若有不从或扰民者,军法从事。”季桓的方案简单而高效,不带一丝人情味,却是眼下防止哗变的唯一办法。

“你!”陈宫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这是要将兖州之酷政,再施于徐州么!我等初来乍到,立足未稳,正该施以仁德,安抚人心。你如此行事,与盗匪何异!”

“公台先生,我们现在就是盗匪。”季桓放下手中的竹简,平静地看着他,“只不过,是得到了主人许可被圈养起来的盗匪。在这藩篱之内,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资源去谈论‘仁德’。安顿好我们自己的人,不让他们因为混乱和绝望而去真正地劫掠百姓,才是我等对这座城池最大的‘仁德’。”

陈宫看着季桓那双不起波澜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深切的无力。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个人。在这个人的世界里一切温情与道义,都必须让位于最冰冷的生存法则。他痛恨这种法则,却又不得不承认,在这般绝境之下,这或许是唯一不会立刻崩溃的办法。

他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季桓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几卷竹简重新捆好。他何尝不知这是酷政,但他更清楚,一支失去约束的饥饿大军,对百姓而言才是真正的地狱。

门外,有兵士前来通报。

“启禀先生,下邳糜氏商队,运送粮草至城外,请您点验。”

季桓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城门外,长长的车队延绵了近一里。糜氏的管事将一本厚厚的礼单恭敬地递到了季桓手中。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车粮草的数量和品类。

是米,不是兖州百姓吃的那些豆粟,而是真正的米。虽然多是糙米,但也足以显示刘备的“诚意”。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够大军十日之用。

这便是套在他们脖子上的、用“仁义”和“粮草”编织而成的缰绳。它让你不至于饿死,也让你永远无法挣脱。

季桓面无表情地签收了文书,看着那些粮食被一车车地运入城中,士兵们爆出阵阵欢呼。他却觉得,那车轮的每一次转动都像是在碾压着他们的骨气。

……

入夜。

小沛的县衙成了吕布的临时府邸。

后院那片狭小的空地上,吕布独自一人正在练戟。他没有点灯,只凭着天上一弯残月的微光。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在月光下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虬结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贲张、舒展,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方天画戟在他手中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猛虎下山。空气被撕裂,出沉闷的呼啸。

这是一种泄。

自从住进这座小城,他就将自己关在了这方寸之地。白日里无休止的争吵与混乱,刘备那看似慷慨、实则掐着喉咙的供给,都在不断地消磨着他的耐心,累积着他的怒火。他这头纵横天下的猛虎,如今却被困在了这低矮的墙院之内。这比任何一场战败都更让他感到屈辱。

季桓端着一壶温酒,静静地站在回廊的阴影里看了许久。

直到吕布收戟而立,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喘息时,他才缓步走了出去。

“主公。”

吕布没有回头,只是用手臂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先生还没歇息?”

“主公心中有火,桓,岂能安睡。”季桓将酒壶和酒爵放在石桌上,为他斟满了一杯。

吕布沉默片刻,将画戟插入一旁的兵器架,大步走到桌边,端起酒一饮而尽。

“先生,”他看着杯中倒映出残缺的月影,声音低沉,“我有时在想,我们当初是不是错了。若不来这徐州,即便在兖州饿死,也胜过在此受人施舍。”

“在兖州,是死路。在这里,至少还有路可走。”季桓淡淡地回答。

“路?”吕布自嘲地一笑,“一条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路么?”

他忽然转过身,灼热的目光在黑暗中牢牢地锁定了季桓。他一步步逼近,那高大的身躯将季桓完全笼罩。

“先生,你告诉我,我们如今还剩下什么?”

他伸出手,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粗暴地抓住季桓的肩膀,而是用那只滚烫的手抚上了季桓的侧脸。那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仿佛是在确认着什么。

季桓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能感觉到,那手掌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在向他传递着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的焦灼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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