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类会对一个不完全熟稔的人做出的举动。
颜易今天说话怪怪的,句句都像在试探他,不会真看出什么了吧?
“不应该啊……”岑以白眉头紧锁,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是哪里露了馅,一不留神把心里话低喃出口。
“不应该什么?”
岑以白嗖地捂住嘴,圆润的眼睛无措地眨了一下,缓慢摇头。
“小岑?早上好啊。”一道清透的声音在此时穿插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气氛。
岑以白如蒙大赦,亮着眼睛转移话题:“店长好。”
颜易也堪堪回过神来,心头那股被爪子轻挠一般的悸动感久久缠绕不散,他拿了花仓皇离开。
等人一走,岑以白立刻扯了个谎跑去跟年轻的店长请假。
他满脑子只剩一个想法,人类和猫的视角是不一样的,他不能让颜易担心。
花店平时算不上忙,店长招人的主要目的是便于睡懒觉,现下店长人来了,他请一天假也没什么。
岑以白动作利索地寻着颜易离开的方向追上去,一拐过弯,直直跟拿着花的颜易撞上。
一人一猫迎面对峙,颜易居高临下,岑以白提溜着眼珠子偷偷向上瞟,边看边谨慎地贴着墙边走。
尾巴也偃旗息鼓地垂下来。
浑身上下透露着大写的心虚。
颜易快被他这副样子气笑,走过去拿手指着他:“这会儿知道心虚了?一下子没看住就跑没影,你是兔子还是野马?”
岑以白自知理亏,望着怼到他眼前的手指,灵机一动,缓缓蹭上去亲了一下。
“……”颜易剩下的半截话堵在嗓子眼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曲,再戳上去就没了气势。
岑以白趁热打铁,又亲一下,再悄悄看一眼颜易。
颜易轻哼一声,嘴上骂“少来”,心里却很受用,气消了一大半。
为了彰显认错态度,岑以白乖乖地被套上牵引绳,回去的路上走得慢吞吞的,跟颜易保持一样的速度。
到了家门口,他踩在地毯上,没再往里走。
“怎么了?”
岑以白抬起爪子,意思是要颜易帮他擦。
“还挺爱干净。”颜易趁机给小猫灌输教育,“怕脏就不能独自跑出去了,万一在路上踩到牛粪怎么办,谁给你擦?”
“……”岑以白严重怀疑颜易不是被他气昏了头就是把他当傻子。
大马路上哪来的牛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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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小雏菊被颜易用玻璃瓶装着放在了窗台上,跟岑以白这些日子断断续续送他的花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