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这人的多动症再次发作,颜易只好把他按在怀里,从背后环着他,限制住他的动向。
这下岑以白总算不挥手了,安安静静地看了没几秒,屁股又像坐在针毡上一样挪来挪去,颜易被他的头发扎着,头往左偏了一下,刚要发作,这人蓦地向后一动,胡乱蹭着调整姿势。
颜易呼吸一滞,浑身都僵住了,好半晌才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往前推走:“坐好,别乱动。”
岑以白没听出他声线里不稳的气息,只觉得指甲被剪断的脆响频率加快了不少,颜易的动作也跟着潦草许多,像是被他折腾得没了耐心。
没一会儿就剪完了剩下的一只手,颜易把他叫起身:“我去洗个澡。”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岑以白望着那扇仓皇合上的门懵了。
该洗澡的难道不是他吗?
而且,颜易不是洗过了吗?!
浴室里,颜易单手支在墙壁上,盯着脚底下蜿蜒的水流怔怔出神。
他怎么会……
脑海里似乎有根神经被啪的挑断了,牵连着理智的线被岑以白一拽再拽,如今彻底松动,背后关押的情愫如山洪倾泻而出,奔涌着冲击向他。
连日来那些反常的表现在此刻都有了合理且简单的答案。
身体的反应是最骗不了人的。
升腾的体温、不受控制的心跳,都在向他指明一件事。
是人类越了界,是他离不开小猫。
是抗拒的意思吗
炎炎夏日被每日的琐事挤远,落叶飘转间又是一个秋,随着天气渐凉,岑以白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况——他步入了换毛期。
他化人不过几个月之久,身体还没完全转化过来,换毛期间皮肤总没休止地泛痒,早晚时分尤其严重。在这种干扰之下,他不由更依赖小猫的形态,不出门的日子里都懒得变成人。
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毛发将会掉得满屋子都是,他又是长毛猫,一天下来掉的毛都能团成一个毛线球。
岑以白为此苦恼不已,一下班就趴回猫窝里,蔫头耷脑地思考对策。
今日颜易加班,没让岑以白等他一起回家,踩着暮色推开家门时只看到空荡荡的客厅。
他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小白,岑以白?”
无人响应。
“又跑哪里去了。”他嘀咕着,掏出手机拨号,没一会儿,客厅里响起一阵熟悉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