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太宰先生你没事吧!”
溢满了焦虑的紫金色眼睛背对着灯光晃动,太宰治不用细想也能猜到这孩子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眨了眨眼缓慢出声:“敦君?”
像是什么仪器的开机公式完成,太宰治顺着中岛敦的力道站了起来,又听见了另一个人刺耳的哈哈大笑,在说什么魔术大成功云云——太宰治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再说。
那么一切都很明显了,他吐出一口浊气,回头神态自若的看向了坐在一边的费奥多尔、以及坐在费奥多尔身边的星野佑。
笑声非常刺耳的小丑还在那里展示着自己的拿手绝活,倒霉的双色冰淇淋先生面无表情,但尚且存活。
费奥多尔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于是抬头看着太宰治微笑:“现在可以介绍游戏规则了吧?太宰君。”
游戏很简单,以整个默尔索为赛场,以毒药的生效时间为竞争的限制,率先达成越狱的人将攫取唯一的解药,而败者面临死亡。
神色淡然坐在一边的星野佑听的点了点头:“听起来规则很简单。”
他抬起碧绿的眼睛,毫无波动的扫过在场几个人:“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果戈里笑嘻嘻的摇动着手中装有毒药和解药的金属箱,另一只空的手戴着雪白的手套,此刻单单竖起一根食指指向了问者:“米沙君你是奖品哦!胜利者可以支配你的去向呢。”
“哈?”
星野佑皱起了脸,那双碧绿的瞳仁中满是讶然和荒缪:“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你们谁啊?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米沙又是谁?我不是叫星野佑吗?”
费奥多尔的目光飘忽闪烁,面色却是完全平常的微笑:“米沙同样是您的名字,这是一个昵称……可以告诉我您为什么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不记得这个昵称么?”
星野佑终于转过了目光,看到了坐在身边的俄罗斯人。
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闪烁良久,最后还是没有问出:你是谁——这个大概很伤人的问题,而是清了清嗓子指向了他狱友身边的白挑染少年。
星野佑:“他说的,但没说我还有别的名字。”
太宰治眯了眯眼,一时间不太相信失忆这样狗血的戏码会生在委托人的身上,他侧过头,小声问中岛敦生了什么。
中岛敦则同样回答他一无所知,他被阿加莎留在了塔里要求带出星野佑,却看见了蹲在棺材边的那位天人五衰——尤其是星野佑的胸膛上还插着剑柄,简直像是什么奇怪的谋杀现场。
“听起来像什么谋杀现场。”
星野佑也是这么说的,他转述着相同的场景给买新倾听的美貌同行人:“醒来看见他还对我举着剑,他们俩蹲在棺材边,我以为我是什么诈尸的贵族,而他们在盗墓。”
“……”
费奥多尔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有些忍俊不禁:“您还是那样有趣。”
星野佑眨了眨眼,像是被他的笑晃了神,反应过来忙问道:“你又是谁?为什么我会有【米沙】这样的昵称——我可不觉得我是俄罗斯人!”
费奥多尔偏了偏头,旁若无人的询问:“嗯?您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么。”
“当然了。”星野佑晃了晃手指:“说是光耀的、像上帝那样的——随便怎么解读,反正尽是些美好的寓意。”
费奥多尔依旧没有回答方才的问题:“您不喜欢这个名字么?”
“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星野佑不假思索的回答,随后也偏过头同费奥多尔对上了目光。
碧绿如洗的眼睛眨动,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你长得像俄罗斯人——这名字是你起的?你是我的谁?”
“我长得俄罗斯人吗?”
银的小丑瘪嘴凑到了他俩中间,果戈里委委屈屈的看着星野佑只给自己的挚友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还拖长嗓音说:“为什么不觉得是我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呢,米沙君……”
“你们俩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星野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再说了,我对你俩的感觉也不一样。”
“诶?”果戈里瘪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魔术杖:“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星野佑现在的状态宛如坦诚的白纸,或者是一本慷慨的书籍,万事尽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比如现在,他思考了一下面前的问话,虽然不是很想回答,却还是做出了坦诚到可怕的回答——
星野佑:“比如说——我不想亲你。”
抬起的手指向了笑眯眯呃果戈里,看着这人的神色哑然变化,又将手指一转,转到自己身边的黑好心人:“但我会想亲他——你应该不想亲我吧?!”
“诶,诶!”
在场无人不被他语出惊人给吓一跳,即便是思维无比跳跃的小丑君也愕然瞪大了眼睛,但又不得不说,这是极其直观比较不同。
作为直观参与其中的果戈里则以惊人的度迅找回了状态:“噫?不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