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五皇子就是大姐姐时常进宫去见的那个人……
“大姐姐近来可有空闲?我想向大姐姐讨教几个学问上的问题。”
姜姝宁笑着道:“那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身子康健了,我们再一起探讨学问。”
“大姐姐最近不进宫了吧?我怕……又见不到你了。”他看着她,有几分委屈巴巴,像担心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姜姝宁想起今日在宫中与萧凌川的对话,以及他那戾气横生的模样,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进宫了!”
接着解释道,“年关将至,府里事情繁多,你也要尽快好起来,到时候帮母亲一起准备年货。”
“好!”姜天泽笑得眉眼弯弯,如同冬日里一抹暖阳,驱散了病容带来的阴霾。
姜姝宁喂他喝完药后,又陪他闲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姜姝宁走后,姜三夫人走进屋内,看着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天泽,你又何苦?非要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还得忍受这汤药之苦。”
姜天泽的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浅笑:“只要能让大姐姐来看我,喝再多苦药,我都甘之如饴。”
“天泽,娘不是要泼你冷水,只是姝宁将来是要嫁入皇家的,她不是你能够奢望的。如今你大伯已经决定将你过继到他名下,你留在相府继承家业不好吗?”姜三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之所以留在相府,就是为了能与大姐姐朝夕相处。如果她不嫁,我便和她以姐弟之名,一世相守;如果她执意要嫁……”姜天泽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戾气,“无论那人是皇子还是天子,我都绝不会让步!”
看着儿子这副偏执的模样,姜三夫人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劝不动他。
罢了,她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便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如今他想要什么,她都会尽力去满足他。
即便是大邺的皇子,也没有资格抢走她儿子心爱的女子!
——
凌芜趁着陪姜姝宁去西院的空档,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后厨。
她径直走向放在雕花木柜上的青花瓷罐,取出藏在里面的银针。
昨日光洁如新的银针,如今已变得乌黑一片。
果然有毒!
凌芜的心头一沉,又掏出几根银针,挨个试探厨房里其他的瓶瓶罐罐。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这后厨里,竟处处潜藏着毒物!
姜三夫人就不怕三房的人误食吗?
还是说,三房上下,其实都知道她会制毒?
正自思忖间,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凌芜眼疾手快,飞身跃上房梁,屏息凝神,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
她看到姜三夫人走了进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瓶内的粉末倒入一个褐色的瓷罐之中,然后离开了后厨。
待姜三夫人走远后,凌芜这才轻手轻脚跃下房梁。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褐色瓷罐,用帕子包了一点粉末,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后厨。
——
这几日,姜姝宁深居简出,没再踏出相府一步。
然而,她越是回避,应酬就越是主动找上门来。
恰逢梅花盛开,太后懿旨下达,在宫中设梅花宴,邀请京城各府贵女赴宴赏梅。
姜姝宁原以为,姜天赐的丧期未满四十九日,相府理应不会收到请帖。
没想到消息才刚传来不久,请帖就送到了相府。
姜家自然不敢驳了太后的颜面,姜丞相便吩咐两个女儿,务必精心准备,届时入宫赴宴。
姜瑶真得知此事,心中既喜又忧。
喜的是,她终于又能踏入那巍峨的宫墙之内,以准三皇子妃的身份,成为众贵女艳羡的对象,尽情享受那份荣耀与风光。
忧的是,她担心姜姝宁会像前几次宫宴那般,将她的风头尽数夺去。
毕竟,这是太后亲自设下的宴席,而太后对姜姝宁向来青睐有加,届时定会给姜姝宁不少展现自身才华的机会。
该如何才能阻止姜姝宁参加这次梅花宴呢?
忽然,姜瑶真想起姨娘曾告诉过她,她的三婶,姜三夫人,便是那隐姓埋名的南月毒师。
既然是南月毒师,那她手中定然有不少奇毒,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且症状隐晦,难以察觉,更无法医治。
想到这里,姜瑶真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
是时候会会她的三婶了。
姜瑶真款款来到西院,姜三夫人见了她,面上堆起一抹谦卑的笑容:“二小姐来了。”
姜瑶真上下打量着姜三夫人,见她低眉顺眼,一副恭顺懦弱的模样,实在难以将她与那神秘莫测的南月毒师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