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姜今岁的使节德锝病了,走到一半就回了西姜,今次在大殿上露面的是个新臣。”
姬姒侧目:“钟惠呢?”
宋温州派来的传信人道:“似是病了,也不可知。”
秦珺听罢,颔首:“下去吧。”
“奴记得,”姬姒说道,“钟惠的亲故昔年是被公主安排在了中京。”
秦珺点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姬姒:“怎麽?”
秦珺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我的藏宝图呢?”
姬姒道:“在库房。”
过了会,小桃捧来秦珺说的藏宝图,面色不悦道:“什麽破皮子,公主,这是哪里来的?”
秦珺一边研墨一边解释:“再延边集市上买的。”
姬姒执笔,侧目看着秦珺,问:“怎麽画?”
秦珺便连说带比划,“这样,然後……”
两人在书房忙了一天,秦珺捧着大功告成的藏宝图,不觉莞尔,“不错罢?”
姬姒笑道:“不错。”
秦珺翻找了一通,随手拿出一支钥匙递给姬姒,道:“收起来。”
姬姒接过钥匙,将墙壁暗格内的盒子取出,打开之後,把藏宝图一并放进去。
姬姒指尖微动,将躺在箱底的一张纸勾了起来,那是一副画,大半被烧毁,画上只有一只眼,是冷觉的凤眼,和自己颇有几分相似。
秦珺在屋外喊道:“颦娘?”
姬姒目光闪烁,放下画纸和皮帛,起身出去。
秦珺抱着筱儿,小家夥已经一岁,浓眉大眼,已会咿咿呀呀表达一些喜好,看见姬姒就要伸手来抱。
姬姒勾了勾唇,倚着门廊,笑而不语。
春寒料峭,中京广开春闱,同时,秦卞下旨,除文状元之外,亦要拔选武状元,且号召百姓修习武艺强身健体,摒弃“无为”丶“享乐”丶“武夫者莽”等陋习陋俗。
“武举定在夏日,春闱之後中京又要迎来一批江湖人士。”姬姒道。
秦珺打趣:“颦娘要去参考武状元?”
姬姒侧眸:“若主子同意,也不是不行。”
秦珺大笑:“可能夺冠?”
“想来是不难的。”姬姒笑道,“不过你一句话的事。”
秦珺脸色微红,连她最近也觉得,姬姒十分纵容自己。
小桃看不惯二人打情骂俏,不悦道:“秦周自古就没有女子参比武状元的习俗,而且为何要选拔武状元,陛下身边不是有暗卫吗?”
秦珺忽而想起暗卫,问:“公子易呢?”
小桃啊了声。
秦珺道:“着人去官衙,寻来问问。”
小桃去了,不时,院中又只剩秦珺和姬姒和一幼儿。
姬姒支着腿,靠在廊下,怀里抱着褚筱儿,一根手指敷衍的逗孩子,半阖眼皮,似睡非睡。
秦珺挨过去和姬姒靠在一起,凑去看了看褚筱儿,笑道:“她真喜欢颦娘。”
姬姒懒懒擡眸,将秦珺一搂,春日里,三人便靠在一起在暖阳下打起盹来。
小桃差人去问,得了信回府禀报,匆忙绕过照壁,撞见姬姒和秦珺接吻。
落花纷纷洒落在二人身上,春信卷动姬姒的长发和秦珺的缠绕在一起,二人吻得动情,褚筱儿安然睡在她们膝上,全无所知。
须臾姬姒擡首,擡起指腹漫不经心的替秦珺抹去唇上花掉的口脂,侧眸看向小桃。秦珺才反应小桃回来了,脸庞微红带着春色询问她。
小桃看呆了,竟觉见眼前温馨画面无比,片刻後才回神,道:“公子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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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月,秦珺陪秦卞出城看修缮贡院一事,谈及公子易,秦珺已经从小桃嘴中知道恂易死了,依旧不解问:“上京发生了什麽?公子易武功高强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