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声音凄厉嘶哑,伴着求饶声,嘴里不住口呼王上。
刺客飞道:“寒毒发作,那面容尤其可怖。”
姬姒扯了扯嘴角。
刺客飞揶揄道:“我去救她?”
“随意。”姬姒冷然道。
刺客飞诧异的看着她,“原以为你跟着那谁……竟然是这般蛇蝎心肠?”
“我从来不是什麽良善之辈。”姬姒道,“做事罢。”
刺客飞点头,继续临摹王宫内的城防图。
玅玄推门而入:“他最多还有一年可活。”
姬姒道:“一年,若青衣腹中的孩儿或是司马错最後的机会。”
刺客飞和玅玄对视一眼,“上次司马错说,青衣在外避暑。”
姬姒道:“这是他最後的筹码,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刺客飞:“我去找,西姜我熟。”
姬姒看着刺客飞画的王宫图,并逐一在上标注好观察得出的护卫换班规律。
玅玄道:“此换班,至少有三种方式,司马错疑心太重,这规律时常在变。”
姬姒重新铺上一张纸,“无碍,大师的忙完了?”
玅玄颔首:“已将皇子回朝消息借宫女太监之口散播出去,相信不过多久,王宫应会悄悄流传开,但是否能传出王宫,就不得而知了。最好的办法还是我出宫。”
刺客飞:“不容易,司马错将我们软禁在此,恐怕太难了。”
姬姒道:“易容。”
刺客飞道:“你那易容术太过粗糙,远看还行,近看则漏洞百出。”
姬姒擡眸想了想,道:“若有□□,或可以假乱真。”
刺客飞勾唇一笑。
姬姒颔首,不再说话,玅玄几番叹气,对着窗外一拜,道:“阿弥陀佛。”
翌日,刺客飞将□□扔给姬姒,邪笑道:“这玩意戴在脸上不会渗得慌吗?”
姬姒:“不是我戴。”
刺客飞一愣,顿时说道,“老子也不戴!”
这张面具姬姒足足处理了三天,她三日不眠不休关在屋里,姬存数次想来见她都被拒门外。
第四日,姬姒拉开房门,
刺客飞在庭中和玅玄对弈。
姬姒脸色苍白:“替我找个太医来。”
傍晚时分,一太医从侧宫出来,直接被人叫去了司马错住。
太医跪在地上,浑身不住颤抖,“大司马,那姑娘确实是一些躁郁难眠之症。”
司马错:“她可曾有过身孕?”
太医一愣,继而说道:“有,且这姑娘刚身産不久。大致不过两年。”
霍夫人用一匕首比在太医脖子间,“此话当真?”
太医瑟瑟发抖,冷汗不停,不住用袖子擦拭额颈汗水:“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大司马,小的不敢胡说!”
霍夫人细细打量太医,手上用力,那锋利匕首便侵入太医脖颈,血线沁出。
太医顿时吓得後缩不止,疯狂磕头,“小人所说千真万确,大司马饶命,大司马饶命。”
司马错蹙眉,正想让霍夫人杀了这聒噪太医,太医尖叫一声,大喊:“大司马若不醒,自然可再叫人去把脉!”
霍夫人收了匕首,说道:“可曾开了方子?”
太医吞咽唾沫,哆嗦从怀中摸出药方,道:“开了,差一味药引,微臣得去宫外取。”
“出宫?”司马错色厉问。
霍夫人看了眼方子,说:“差一味寒食散,宫内的都被王上拿去制寒食丸了。”
司马错颔首:“去吧。”
太医不叠起身,捂着脖子一瘸一拐走了。
霍夫人看了一眼司马错,跟了出去,太医转过回廊,霍夫人漫不经心的跟上去,被一个宫女贸然撞上来,汤丸撒了一身。
“夫人……”宫女忙不叠跪倒在地。
几乎是直觉,霍夫人不及深究,一掌拂开宫女,追了上去。
刺客飞站在宫门处,正和太医说着什麽。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