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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见秦太后 论武安君中（第1页）

武安君白起转视“赵牧”：“鬼神之谈，止及旧墨，存世之墨，亦未再言；另道儒法名，阴阳纵横，及余兵家，更未有及；此宵小老弱之人，言以慰已，欺以上正，自求心安之语，何信之有？黄泉何存，因果何干，无信无惧也。尔黄口小儿，邀天之幸，得胜壹场，安敢以此欺吾？再有聒噪，待得壹日再来，定斩不赦，勿谓言之不预也。”

“赵牧”闻言而赧，竟不得回话，遂举爵祝。

秦宣太后接道：“君侯大丈夫，猛于世间，鬼神辟易，自然无惧无畏，然哀家小人也，亦为老弱，却当信之。君侯应魏冉之约，赴晋阳会友，离秦已近月，不知君侯行止，哀家当否问得？”

武安君白起不意鬼神之问，根脚于此，闻秦宣太后所言，自然回曰：“自当反秦。”

秦宣太后闻而颔，言于武襄君魏冉曰：“即如此，弟早做安排，遣人护武安君反秦。”

魏冉亦未言，应诺。

武安君白起亦未他言，复道：“太后居于此，万民瞩目，众臣不得安。臣自会言于秦王，后反而迎归咸阳。”

秦宣太后未再言，举爵共起。

宴毕，众人皆欲散，秦宣太后留“赵牧”毛素有言。

秦宣太后开言：“位随哀家，千里奔走，生死相依，其情异于常人。方才位皆言隐墨之事，定是深信而行，亦可言于哀家。”

“赵牧”闻言而思，细言以随墨之义，又概言毛素“丐帮”之事。太后闻思开言：“乞食之事，自古有之，不足为奇。昔日晋文公，落难于外，亦有此举，遑论常人。然结以为帮，共同进退，分工协作，得以成事，未常得闻。位即欲事之，哀家亦不拦阻；河东河西之地，若后有事，可言语哀家，当有些许助力。”

人大喜，再谢。

秦宣太后复言：“昔日在咸阳，常盟于平原君赵胜，以及楚左徒黄歇。赵胜亦偶有言于哀家，听闻咸阳风言不绝，言于武安君？”

“赵牧”闻言而异，视毛素，亦然，乃言：“此事君上未曾言于吾等。”

秦宣太后遂言：“昔日得盟，尔人亦为有功，如此倒也不必避忌。楚太子熊完，居秦为质，哀家曾嫁女孙以为联姻，其子熊启今恐有十岁矣，或与赵牧同年。”

人讶然，上次适秦，未得其闻，今忽得闻，不知太后何意，不敢疏忽，乃先应之，待后思之。

却说“赵牧”及毛素出府，反平原君赵府处，不敢隐瞒，全实以告。平原君赵胜闻白起将反及楚质子娶妻生子事，并未多言。令人休后拜谒赵将廉颇。人有谈，然并未阻武襄君魏冉。

赵孝成王年（公元前年）月中，武襄君魏冉遣军以护，武安君白起自晋阳启程，经离石而反上郡，王龁前已得信，领军等待。

闻得白起安全反秦，诸国哗然。赵拘武安君白起于晋阳，其信已传诸东方诸国，合纵长魏冉及都平君田单，名盛壹时。合纵军集而未反，甚有军营开禁，得允饮酒，大庆日。各国君王，亦推杯换盏，歌舞升平，君臣共贺，以为太平。

不期噩耗来临，武安君白起，得全反秦，其祸仍存，甚恶甚常。遂纷纷遣使，问于赵王，劾合纵长徇私，请罢，更有散纵以胁者。其事危急也。

其年月，赵威后以代政，要秦宣太后及武襄君反邯郸与会。其时五国会齐，听其辩言，并商新年战事。

待众人毕至，赵威后于王后宫设宴，款待众卿。齐以邹衍，燕以乐乘，魏以龙阳，韩以张开地，四国皆君王心腹信使。赵太师荀卿，太傅魏冉，太保赵胜，计相乐毅，外相田单，一干重臣皆在列。时蔺相如病笃，卧榻未能理事，赋闲在家，未能参政。秦宣太后及武襄君魏冉亦联袂而至。

赵威后开场：“自去岁八月，吾等合纵，并力战秦，及于今日，众志成城，战果累累，今日复召众臣，请诸卿畅饮，共话今年战事。”

未待赵臣言，韩相张开地已抢言道：“秦武安君白起，暴虐成性，侵伐甚烈，荼毒天下，于韩危害，有目共睹。得闻合纵长大神威，得束顽凶，全韩上下，普天同庆，贺天下太平，即在眼前。不期噩耗突至，合纵长魏冉，窃以私情，纵虎遗患；今日白起反，明日魔神至，韩境上下，生灵涂炭，宗庙不保。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亲者痛仇者快，智者不为也。韩在此有请，退合纵，避秦虐，苟且得活，望诸君谅解。”

魏龙阳君接言：“臣龙阳亦有不解，武安君白起之威，众国皆知。三晋遭虐，损兵累肆拾万有余，失城逾柒拾座。其战绩之威，用兵之神，危害之烈，无人可及。邀天之幸，方可束缚，今日复纵，恐战局糜烂，不可收拾也。望合纵长有以告吾，以安众心。”

邹衍亦言道：“齐燕远秦，弗受其害，经威后言说，望诸君斡旋，齐以兄弟，共肩合纵，以为克秦，共享安平。今日何以合纵长先降？置吾等于何地？岂秦人皆不可信乎？吾实忧之。望诸君亦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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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言毕，其宴静默，赵之众卿，皆欲有言，然众人互望，不知何人先言。荀太师以目示望诸君乐毅。

乐毅得意，起而开言：“诸卿息怒，且听吾言：幸得信赖，吾等齐聚，推武襄君为，合纵抗秦。纵成至今，仅八月矣，得有战者，止赵晋阳及秦上郡地也；其余上党及韩荥阳地，皆未有战。诸卿意以八月合纵而贻笑大方乎？以合纵自散而徒惹西秦讥乎？以合纵自害而遗臭青史乎?壹日纵散，秦兵立至，倚强凌弱者，韩魏先当，望诸君三思。”

稍歇，乐毅复言：“纵者，忌以偏概全，以寡害众，以私利而害公益。吾等在此，群聚而商，且观合纵长有解，何如？待闻其言而后定，可否？吾以赵卿，有言在先，尊信合纵长，听其指令，凡有利合纵者，纵碍赵利亦不惜。大局之利，重于泰山，诸君拭目以待，吾赵自当前行。”

待乐毅话毕，众卿纷纷，其宴哗然，然未再有出言高声者，待合纵长言。

见众人哗然，合纵长魏冉起，朗声而言：“诸卿稍息，吾有言说。”

待众人静，魏冉举爵，共祝曰：“八月已逝，今日得幸，众卿复聚，故人风采依旧，实乃可喜可贺。遥想去岁，亦于此城，吾等共聚，忝为合纵长，誓言尤在耳；亦当其时，众言煌煌，众情汹涌，其志豪天，其情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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