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加不再一味点头,也不复宴会上一贯的调笑表情,她抿着唇,眉头微皱。
这是一副说正事的态度。
“我和裴若初签了协议,并且我们还是朋友,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我不能说,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
“但这些事情都不影响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一码事归一码事。”
一码事归一码事,吗?
可向晚记得,谢思加接她去庆功宴的路上,还在用调笑的口吻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向晚长叹了口气。
“虽然我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我对待感情真的很认真。”
她擡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谢思加:“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你是想跟我玩玩,还是想和我一起走下去。”
“当然是……”
“是,我是对你有好感,可这又如何呢?”
向晚盯着茫然无措的谢思加。
“我的身後,是整个向家,我不能背叛我的家族,这是我生下来就背负的责任。”
“我的一切,都会以向家为先,包括我的婚姻。”
谢思加紧抿着唇,向晚看得出来,谢思加在害怕自己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可她偏偏要把一切都挑明。
向晚冷笑一声:“我玩不起,我也不喜欢玩弄感情。”
“如果跟你在一起,我们会有将来吗?”
看起来,这段关系的主导者一直是谢思加,她步步紧逼,以至于向晚只能顺着她的舞步起舞。
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她们两个人的舞蹈中,低下头引领舞步的人,是向晚。
“只要我不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结束。”
“何况,我们根本就算不上有过开始。”
向晚一字一句道。
霎那间,谢思加面色苍白。
向晚说的没错。
她们没有开始过。
向晚读出谢思加脸色中的错愕,狠下了心。
“就到此为止吧。”
……
“你好,裴赐年,我是你的代理律师,姓吴。”
透明玻璃的对面,年轻律师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天使一般降临。
“吴律师,你好你好,我什麽时候能出去啊?”
经过这些天,裴赐年焦急得不行,想马上立刻就出去。
在里面呆一天,他能老一岁。
今天上午,他还签了延长拘留的文书,他看到上面写的延长至三十日,两眼一抹黑差点昏过去。
对这个问题,律师避而不答,只说公安机关有他们的流程要走,他会尽快为他申请取保。
“但能不能成功,也要看实际情况。”律师说。
裴赐年沉默不语,他能对警察一言不发,但对能帮他脱罪的律师,他不得不应说尽说让自己脱罪。
可他也没傻到那个地步立即全盘托出,他的心里还有怀疑。
“你是谁派来的?”
昨晚,他就问了管教,管教说是他家里人帮他找的律师。
他想了想,他儿子现在在国外,还不一定这麽快就知道这个事情,真知道了,就他儿子那个坐吃山空的样儿,或许也没那心思帮他找个律师。他老婆跟儿子一起去的国外,也不太可能帮他。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麽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