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祁澜回过头:“殊池,你回来啦。”
裴殊池恍惚了一下,点点头:“嗯,回来了。”
他走近两步,刚想要问祁澜什麽时候回来的,就被他有些褶皱的衣服下摆吸引了注意力。
祁澜顺着他的目光,紧张地在自己的身上寻找起了可能出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方才流鼻血的时候,担心会把衣服弄脏,把衣角暂时掖在裤子侧边来着,急着给小方开门就忘了拿出来。
以至于弄上了不少褶皱,看上去不太美观。
祁澜暗自惊叹裴殊池的细心程度,不着痕迹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摆,开始转移话题。
“殊池,你吃晚饭了吗?”
祁澜从来都没有打算把自己最近经常流鼻血的事情告知裴殊池。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脑外伤所造成的後遗症,只要将初始发生车祸的事情全部讲明,後续出现的任何症状他只管自己受着就可以。
裴殊池消失了整整一天,想来是为了工作。
“还没,”裴殊池观察着祁澜脸上的表情,“天气这麽冷,要不我们出去吃火锅吧?”
看到青年听到“火锅”之後,眼睛一亮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提议是稳了。
“那我请你!”祁澜始终都想要好好感谢一下裴先生,红着脸提议道,“殊池,我今天接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任务,马上就要赚到很多钱了。”
裴殊池今天回了老宅,被爷爷说教了不短的时间,心态还没有彻底调整好。
此时听到祁澜又接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任务,下意识微微皱了皱眉。
祁澜正盯着裴殊池的脸,当然能够轻松地发现裴殊池的表情。
见对方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祁澜便只告诉了裴殊池自己有新工作的事,并没有告诉他具体工作内容的准备。
裴先生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家之後肯定不会再想听到与他的工作类型有关的任何细节。
祁澜自知没有太多的闪光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是知情识趣。
不会主动去讨别人的嫌。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拥有可以赚到更多钱的工作了,祁澜就忍不住地高兴。
“我们多点几份肉和毛肚。”祁澜难得表现出这麽大款的发言。
裴殊池笑起来:“好,去换衣服吧,我等你。”
祁澜毫不迟疑,转身就走。
像是怕自己晚一秒行动,吃火锅这件事就要告吹了一样。
裴殊池站在落地窗边,面色平静地压制着泛上心头的隐晦欲望。
刚刚打开入户门的那一刻,他看到穿着柔软家居服的青年被落日馀晖包裹着,从容闲适地坐在那里画画。
裴殊池几乎当场就有了变化。
心被填得满满当当,目光根本无法从坐在地毯上的青年身上移开。
好不容易把话题转移到火锅上面,才能让祁澜暂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以此用来调整难以见人的状态。
面对落地窗的时候,裴殊池都还在暗幸自己今天穿着宽松的外套和裤子。
否则真的很容易颜面尽失。
馀光里有一块浅色的布料一闪而过。
裴殊池蹲下身,捡起那片遗漏在沙发底下的校服碎片。
出去玩吃饱喝足,哼哧着跑过来想要跟裴殊池亲近一下,刚好撞上裴殊池带着笑意的问题:“好孩子,你干的?”
说着,捏住校服碎片在出去玩的小鼻子前轻轻蹭了蹭。
出去玩不懂是非对错,只知道自己牙痒了就想要撕咬东西。
看到裴殊池这样引导他,权当是自己做了和乱拉乱尿一样的坏事,立马低低地呜咽两声,在裴殊池面前蜷缩成一团开始装可怜。
裴殊池被他逗得发笑:“你倒是心眼儿多,搞得好像我经常会打骂你一样。”
“wer~wer~”出去玩得意地驴叫两声,动静不大,十足十的撒娇。
出去玩精力旺盛,喜欢撕咬东西。
他跟蒋浩泽在矛盾激化的时候,对方就直接脱掉了身上的校服外套丢在地上,准备冲上来用武力解决问题。
裴殊池在自己的家里,且不说主场优势,单是身高和体能方面,蒋浩泽就已经不够看了。
即便是训练得当的备考体育生,也还是没有办法跟泰然自若地四两拨千斤的裴殊池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