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祁珩是祁澜的亲哥哥,那麽祁珩所表露出来的情绪应该是那种“有猪盯上了自己白菜”的焦灼感,而不是眼下的这种“你怎麽敢跟我争宠”的嫉妒感。
沈俞自诩是情感专家,但面对此时的情况,他也有点儿束手无策,分析不出头绪来了。
……这个家里,水很深。
一般人蹚不明白。
所以小祁到底什麽时候才回来呀——
。
包厢里的灯光暧昧昏暗,裴殊池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一时间倒也很难被人发现他的变化。
景嘉临站在包厢门口,满眼嫌弃地看着这个显然是在装醉的臭小子。
可等到祁澜回过头看他的时候,又立马换上一副非常官方的笑容:“司机应该在外面等着吧?小祁,你就带着殊池早点回去休息吧。”
景嘉临说完,又很快想起自己此时应该有的人设,擡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xue:“我这还有点儿头晕,就不送你们出去了,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哈。”
祁澜点点头,努力把裴殊池从沙发上搀扶了起来,依旧温声哄着他:“站起来,乖,我们回家了哈。”
景嘉临露出心满意足的姨夫笑,朝秦特助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搭把手。
秦特助无奈上前,帮祁澜把裴殊池的手臂擡起来,搭在祁澜的肩头。
“小心点。”“小心点儿哈……”
景嘉临和秦特助同时开口。
只不过景嘉临的话要多一点,叮嘱祁澜道:“小祁你一定要小心点,要是扶不住他的话,直接松手就可以的,这小子很扛摔的。”
裴殊池:“……”
“啊?这样不行,”祁澜惊讶地看着他,摇头拒绝道,“殊池会摔伤的。”
景嘉临嘎嘎直笑,退到一旁让秦特助帮他们俩打开包厢门。
扶着裴殊池走在酒吧长长的走廊里,祁澜还在默默想着刚刚送他过来的那位司机师傅会不会等在门口。
如果不在,他可能需要从书包里掏出口罩和帽子给裴殊池盖在脸上,不然打车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他拖着裴殊池这麽大一只,实在很难跑得快。
好在刚一推开门,肩头的压力就被减轻了大半。
祁澜眼睛一亮:“您还在这儿呀?太感谢了。”
“必须的呀……诶哟,裴先生看着瘦,居然这麽重啊,”司机师傅承担着裴殊池的大部分体重,笑哈哈地对祁澜说道,“这麽大的块头,要是靠这麽虚弱的小祁先生您一个人送回家里,指不定得累死呢。”
虚弱的小祁先生尴尬苦笑:“……啊,也是有可能的。”
大块头的裴先生暗自沉默:“……”
司机师傅开了一辆考斯特。
後排座椅倒是很舒适。
不过祁澜还是担心裴殊池会窝得难受,便把他的脑袋搭在自己的肩头,想让裴殊池的呼吸可以顺畅一些。
可喝醉了的人大概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
裴殊池起初还老老实实地靠在祁澜的肩膀上,然而随着车辆行驶中的持续颠簸,他逐渐开始下滑。
从肩头,到胸口,再到肚子,最後……一路滑到了祁澜的大腿上。
祁澜每天按时吃药,白日里正常工作生活的时候,感知还是很迟钝的。
以至于阻止不了裴殊池下滑的趋势後,他索性就放任对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也被车摇晃得昏昏欲睡了起来。
反观裴殊池。
没人比他更清醒了。
但是在这一刻,他却有些苦恼自己的清醒。
刚平复下去没一会儿的yu望……属实是太难把控了。
颊侧贴着的地方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位置。
此时竟无比真实地挨着自己。
肉嘟嘟,软乎乎。
和看上去的清瘦骨感完全不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