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察言观色,迅速换题:“那现在在哪儿发展?”
松父松母继续:“……”
客人额头微汗,这个也不能问吗?再换!
“那……有对象了吗?”
松父松母如蒙大赦。
有的,朋友,有的。
客人赶紧接茬:“A大博士啊?年轻有为!真是般配!”
……
松茸一边剥龙虾一边邪恶地想:要是他现在跳起来宣布“我跟陆逍分了,他甩的我。本人普通一本毕业。主业租房中介天天被鸽,副业跑跑顺风车。”不知道这席还吃不吃得成?
算了,今天主角是松流,配角不要抢戏。
就是龙虾炫太多,有点顶。
瞅准爹妈忙着应酬的空档,松茸拿起手机,溜出宴会厅透气。他在走廊里四处闲逛溜达,一不小心,瞥见松流在角落里打电话。
松茸心头一动——有情况?
他悄无声息挪到一株大型绿植後,蹑手蹑脚凑过去偷听。
听了两句,不像早(?恋。
松流语气不爽:“啊?你真来不了啊?”
“……谁稀罕礼物了?就想大家聚聚,下次不定什麽时候了。”
“……少打一次工能怎样?也没几个钱。”
松茸在绿植後边听边摇头:啧啧,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松流:“算了,你家那麽远,一来一回俩小时,等你来人都散了。”
……
松流挂掉电话,一转身,就看见绿植後长出了一丛“蘑菇”。
“出来!”松流没好气。
松茸假装路过。
根据他刚才偷听到的内容——
松茸:“同学啊?”
松流:“嗯哼。”
松茸:“他在打工?”
松流:“嗯。”
某个清隽挺拔“打工人”的背影在脑中一闪而过。
松茸试探:“他是不是……家境也不太好啊?”
?
他为什麽要说也。
松流挠头:“怎麽说呢……”
按松大少爷的标准,那肯定是不行。
英才学费高昂,他周围同学,要麽有钱要麽成绩好,像松流这种又有钱成绩又好的也不少。十八岁的暑假,对绝大多数人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刚刚摆脱了学校和家长管制,解放自由了的准大学生们,忙着旅游恋爱打游戏追番……像他哥们儿这样埋头打工的,少见。
松流抓了下头发:“我也不太清楚,我这同学话不多,不怎麽说家里的事。”
尽管他们已经算很熟了。
松流:“我只见过他外婆,估计……不太宽裕吧。”
松茸:“哦……”
松流乐了,伸手掐他的脸,手感贼好,忍不住嘴欠:“喂,问这麽细干嘛?你该不会对我哥们儿有想法吧?”
他故意夸张地上下扫视:“人家才十八,大哥,您老贵庚二十六了,差辈儿了好吗?”
松茸一把拍开他的爪子,失去高光:“用你提醒?”
全世界都在提醒他老了是吧?
再说他就随口一问。
松茸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
他看上去有那麽饥渴吗?
…不对。
松茸擡头睨他一眼,稳了稳道:“什麽乱七八糟的,我这是同情心,再说我有男朋友好吗?”
松流坏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欠揍样:“得了吧。刚才提到陆逍你眼神都飘了,你俩有事。吵架了?还是分了?该不会是被甩了吧?我早说你俩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