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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绒绒碰到一只小乞丐（第2页）

“噗。”

刚凝聚的灵雾瞬间溃散。

绒绒懊恼地鼓起腮帮子，狐耳沮丧地垂下。

他心虚地瞄向殿内，云霁端坐书案後，似乎并未察觉。

小家夥眼珠一转，瞬间化作粉色小狐狸，悄无声息地溜到云霁脚边。

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云纹靴，喉咙里发出细弱讨好的呜咽。

云霁翻动玉简的动作未停，垂眸一瞥。

小狐狸擡起湿漉漉的金眸，眼巴巴望着他，又扭头使劲嗅了嗅山下方向。

“想去？”声音清冷。

小狐狸猛点头，嘤嘤叫着，尾巴摇成小风扇。

“今日功课，翻倍。”

小狐狸瞬间僵住，耳朵变成飞机耳，整只狐蔫了下去，内心显然经历着糖饼与加倍功课的艰难抉择。

最终，食欲战胜理智，它委委屈屈“呜”了一声，算是妥协。

云霁起身，袖袍一卷，带着小狐狸一步踏出，现身于清虚宗山门外最近凡人城镇的上空。

他未直接入镇，而是落在一处僻静溪边。

桂花香馥郁，溪水潺潺，几个孩童在嬉闹，妇人浣衣，炊烟袅袅。

放下小狐狸，云霁恢复人形。

绒绒落地即变回孩童，深吸一口人间烟火气，满脸雀跃。

他好奇地张望片刻，目光便牢牢锁定了镇口那扛着糖葫芦草靶子的小贩。

“尊！”他急切拉住云霁的手指向那边。

云霁牵着他缓步入镇。

白衣绝尘，气质清冷，所过之处，行人皆屏息侧目，不敢直视。

绒绒却浑然不觉，满眼都是泥人丶风车丶烧饼丶包子……惊叹声不断。

买了最大一串糖葫芦，绒绒心满意足地舔着，继续东张西望。

路过吹糖人的摊子，老师傅正巧吹出一只胖乎乎的小狐狸糖人，活灵活现。

绒绒脚步钉住了，咬着糖葫芦，眼巴巴地瞅着。

“想要？”

用力点头，看看糖葫芦，又看看糖狐狸，难以抉择。

云霁默默买下糖狐狸。

一手糖葫芦，一手糖狐狸，绒绒快乐得快要飘起来，走路带蹦，尾巴摇成扇子。

他决定先攻克糖葫芦，糖狐狸则小心翼翼捧着。

行至一僻静巷口，绒绒忽然停下脚步。

巷子角落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乞丐。

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唯有一双眼睛，在乱发下警惕地打量着外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寂和冷硬。

他抱膝坐着，身形瘦小，面前连个破碗都没有。

绒绒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看看手里亮晶晶的糖狐狸，又看看那小乞丐空洞而戒备的眼神，小眉头慢慢皱起。

他能感觉到，那小乞丐很饿，而且……很不开心。

他犹豫了一下，迈开小短腿，朝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