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麻烦”。
回去的路上,绒绒依旧趴在云霁肩头,但不再是单纯地看风景。
而是时不时地擡起自己的小手看一看,仿佛在确认里面是否藏着厉害的力量。
他甚至开始幻想,下次如果再遇到糖葫芦摊子,他是不是可以自己用灵力“拿”一串了?
(当然,这个危险的想法很快被云霁一个眼神扼杀在了摇篮里。)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绒绒玩累了,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最终歪在云霁的颈侧。
带着满脑子集市的热闹丶糖葫芦的甜味丶以及自己打倒坏兔子的“英勇事迹”,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云霁侧头,感受着颈侧那柔软的脸颊肉和均匀温热的呼吸,脚步平稳,踏着夕阳馀晖,走向宗门方向。
第一次小小的历练,似乎……还不错。
回到霁雪峰,第一次下山的兴奋感依旧包裹着绒绒。他变得有些……精力过剩。
修炼时,他不再满足于仅仅追逐那些跳动的灵力光点,而是试图将它们凝聚成各种形状——
糖葫芦丶小风车,甚至是他记忆中那只被砸晕的风兔。
结果往往是能量失控,“糖葫芦”炸开成一团散逸的灵气,“小风车”转了两圈就歪倒消散。
他也不气馁,甩甩被震麻的小手,吸吸鼻子,继续尝试,嘴里还念念有词:
“要……要这样的……”
云霁并未阻止他这种看似“不务正业”的练习。
控制力量的形态变化,本就是更深层次的修炼。
他只是在一旁静观,偶尔在小家夥能量彻底暴走前,屈指弹出一缕寒气,将那躁动的能量悄然抚平。
殿外的回廊栏杆成了他的挑战场。绒绒不再满足于行走,开始尝试跳跃。
他退後几步,助跑,猛地一跃——然後“啪叽”一声,摔进更远处的雪堆里,只留下两只小脚丫在外面乱蹬。
爬出来後,抖落雪花,思考片刻,将微弱的灵力覆盖在脚底,再次尝试。一次又一次,摔了不知多少回。
雪地被砸出一个个小坑,他的粉色小法衣早已被雪水浸湿,小手和鼻尖都冻得通红。
最後一次,他跳得高了点,落地时却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侧摔在冰冷的雪地上,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一次,他没立刻爬起来。
委屈和疼痛瞬间涌了上来,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他趴在被自己体温融化的雪水里,小身子一抽一抽,终于忍不住,细碎的丶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混进雪里。
一双云纹靴无声无息地停在他面前。
绒绒擡起泪眼婆娑的小脸,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云霁。
金眸里的泪水更是决堤般涌出,朝他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哭得话都说不连贯:
“尊……呜呜……疼……绒绒跳不好……呜呜……”
云霁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弯下腰,并未先检查他的伤势,而是伸手将他从冰冷的雪地里整个抱了起来。
用宽大的袖袍裹住他冰凉颤抖的小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
“莫哭了。”他的声音依旧清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和温度,绒绒哭得更凶了,把满是泪水和雪水的小脸埋进云霁颈窝,抽噎着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