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虫看起来是个温润如玉,十分好相处的,嘴角一直是挂着笑的,跟老师礼貌性地打过招呼後,笑眯眯道:“我们家孩子说很喜欢那位给饱饱的同学,麻烦老师多把他们安在一块玩。”
老师闻言有些意外,但看幼崽昨天好像并没表达过这意思,反而是看谁都怕的样子。
那虫又道:“我家孩子性格腼腆,不善于表达,他是真的想跟那位叫饱饱的同学交朋友,麻烦老师了。”
一再的强调,让老师不得不记下,说:“如果饱饱愿意的话,我们老师也非常乐意小朋友们都做好朋友。”
明明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但那虫却像听到了许诺般,满意地向老师告谢。
临走时,擡眼看了一下监控的方向。
两两相视,维尔怪异的直觉,他是在透过监控看自己,放青菜的手一顿。
那视线仅停顿了几秒便移开了,那虫离开前,看到身後站得还挺远的幼崽,挑眉:“你不进去怎麽能见到饱饱?”
幼崽仍低着小脑袋,但脚步往前蜗牛似的慢吞吞挪了挪。
老师忙抱起他:“来小朋友,老师带你进去。”
待到幼崽基本到齐,老师们一个个重新点名确认,有一两个没到齐的便及时跟家长沟通询问。
一眼望过去,都是三四岁大的虫崽里有两个特别小,只有一岁多的,还都坐在最後面,埋着小脑袋给自己僞装成小透明。
老师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哑然失笑。
他们本来是计划好了最小的必须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谁知道正好这两都是社恐虫崽。
想到刚刚虫崽家长说的,其中一位老师悄声道:“要不要给他们的位置移近一些。”
“可以是可以,”糖糖老师有些顾虑,“万一又给跑回墙角里蹲着怎麽办?”
那个老师笑笑道:“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回头让家长从监控看到了以为是刻意孤立这两个虫崽,让他们凑近一些,不强求他们马上能做朋友,不害怕就行,如果跑回墙角了,再抱出来移开位置就行。”
糖糖老师觉得也是这麽个道理:“那试试看。”
然後老师们说准备做一个小游戏,需要坐得近一些的两个小朋友组队配合。
虫崽们听老师讲了三次,才明白过了意思,大多数乖乖等着老师移位置组队,也有一两个小朋友大胆的跟老师表达,想跟自己玩的好的一块,老师也做出来的调整。
最後到了饱饱和那只虫崽这儿,老师故作苦恼的跟他们说,他们俩离谁都不近,又正好只剩他们俩了,要不就组在一起吧。
今天的饱饱,在小纸人忙活半天的帮助下,依旧也是套了一件简单的小熊连体衣,乍一看跟他手上抱着的小熊很像,都是棕色的毛毛。
听到这话,垂下乌溜溜的眼睛,睫毛颤了颤。
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另一个同样,于是就被安排在了一块。
两张小桌子拼凑在一起。
两个虫崽各自把自己往靠外的凳子边缘挪了挪,都不吱声。
见他们没有要拔腿往墙角里钻的意思,老师们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做完小游戏时,虽然配合的寥寥无几,但事後,老师们还给每一个虫崽都发了一朵小红花作为鼓励。
放学後,依旧是僵着你不动我不动,直到老师分别把他们抱走送回去。
饱饱在育儿舱醒来发现手上没有小红花了,还有些茫然,爬下来後找小管家说,花没了。
小管家以为它讲的是种植园的花没了,给它展示了西红柿还没掉完的小黄花。
饱饱贴着小管家的屏幕看,看到不是自己的红色小花,摇了摇脑袋。
想起来了爸爸说的只是虚拟,不是真的,慢慢就给忘了这回事。
维尔看着,叹了口气,拿出张符纸修修剪剪,又给用朱砂染红,待干涸後,才唤道:“饱饱,过来。”
饱饱被爸爸勒令了,没吃完的剩下小半块面包饼只能捧着,面壁思过不能吃。
但他没忍住,还是噢呜偷偷给吃了,以为自己吃得快,就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