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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深渊凝视与自我拷问（第2页）

元素操控也频频失控，时而引发小范围爆炸，时而又沉寂无声。

反噬的力量让他多次受伤，精神上的疲惫更是达到了顶点。

恐惧魔王冷眼旁观，记录着每一次失败的数据，偶尔调整方案，但从不给予任何鼓励或安慰。

清月咬着牙，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

汗水丶血水混合着泥土，浸透了他的衣物。

他眼神中的冰冷越来越盛，几乎凝结成实质。

仿佛要通过这种自虐般的训练，将内心最後一丝柔软彻底磨灭。

某次训练间隙，303晃悠过来，看着清月狼狈的模样，嗤笑一声：

“喂，新人，这麽拼命干嘛？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再怎麽练，你也变不成我们这样。”

清月擦去嘴角的血迹，擡起眼，看向303。

那眼神，让原本还想嘲讽几句的303下意识地後退了半步。

那是一种近乎虚无的丶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

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滚。”

清月只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303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麽，悻悻地走开了。

清月继续训练。

他将所有的精力丶所有的情绪，都投入到这场与自身丶与环境的残酷对抗中。

只有在深夜，拖着近乎散架的身体回到石室後，那被强行压抑的内心拷问，才会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

我是谁？

一个渴望平静的穿越者？

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戮工具？

还是……一个在黑暗与光明的夹缝中，逐渐迷失的可怜虫？

没有答案。

只有石室永恒的冰冷和寂静，陪伴着他。

以及，那双在记忆深处，永恒燃烧的丶审视着他的白色眼眸。

这场凝视，似乎从王座大厅，蔓延到了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他仿佛能感觉到，Him的目光，正穿透层层岩石，落在这个狭小的石室里，落在他的身上。

无处不在。

如影随形。

清月躺在坚硬的石床上，望着黑暗的天花板。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危险的十字路口。

一步踏错，或许将万劫不复。

但他似乎，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至少，在不死军团彻底榨干他的价值，或者他找到挣脱枷锁的方法之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