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下车後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张楚岚亦步亦趋跟在一个长相明朗的女孩子身後上了车。
他顿了顿抓住垂耳兔的脖颈,毛茸茸的触感从他手心蔓延至心脏。
池雾的心脏也变得软绵绵的,似乎一击就碎。
“不是对象。”池雾时隔三小时二十九分钟後喃喃自语回应夏雨眠的误解。
他转身往学校走去,又在下一秒顿住,最後还是离开了。
张楚岚在冯宝宝和突然冒出来叫徐三的救援下逃过一劫,也知道了全性妖人到底想干嘛。
“遗物?”
他愣愣的看着爷爷的尸体,话却是对徐三说的。
“我根本不知道炁体源流怎麽回事。”
“不是你知不知道的问题。”徐三揉了揉山根。
“现在是所有人认定你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你也知道,全性的人做事只遵循本心无所顾忌,我建议你加入我们公司。”
张楚岚嗤笑一声,注视懵懂至极天真无邪的冯宝宝和想拉拢他的徐三。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张楚岚冷声道,“我把我爷爷入土了再联系你们。”
“我来帮……”
“不用,你们走吧。”
冯宝宝还想说点什麽,被徐三拉着走了。
张锡林青黑色的尸体在月光下诡异异常,张楚岚却一点也不害怕。
“雾宝儿……”张楚岚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片刻後似堤坝崩坏控制不住流泪。
“爷爷的尸体找到了。”
“你在哪?”池雾刚准备下车的脚顿了一下,在听到地址後又让司机修改目的地。
“诶……”司机似有若无的抱怨一声,“我下一单已经接了啊。”
池雾只能下车,沉如坚冰的气势让下一个接趟的司机标准话术说到一半都卡壳了,干脆沉默是金。
池雾“咔嚓咔嚓”踩着落叶枯枝,把垂耳兔递给张楚岚。
“擦眼泪。”
张楚岚早已经哭完,且心底觉得丢人无比,这会儿打算在池雾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里找补点什麽。
“你让我用这擦啊?”
“没带纸。”
“……”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但其实他身上也没纸,刚刚还用手擤鼻涕,手沾上的鼻涕便随意在叶子上揩了揩,当然这是万万不可被第三人知道的。
被池雾知道更不行!
“你拿着吧。”张楚岚不接那兔子,但池雾似乎看出点什麽,从兜里摸出小矿泉水。
“洗手吧。”
张楚岚猜到池雾或许猜到了什麽,但他不想问,就让鼻涕随风烟消云散吧。
“这水倒是方便,”张楚岚感叹着说,“哪买的?”
“车上拿的。”
张楚岚坐那麽多次车没发现车上还提供水,但他想到了什麽。
“你打的专车?”
“专车。”
张楚岚瞬间肉疼,在要张嘴吐槽前池雾把垂耳兔扔他怀里,又打算上前背张锡林的尸体。
“雾宝儿别动,放着我来背。”
“怎麽?”池雾困惑转头。
“要是我这个亲孙子在这儿都不背他,怕他半夜来我梦里吓我。”张楚岚快速上前。
“雾宝儿帮我照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