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看得多了,不少人都是一场高烧就没了命。
“等该来的人都来齐了,我们就走。
你能走呢就一起,不行呢就在这里养着。”
胤峨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养到你父汗回来的时候顺便捎上你回家。”
正说着呢,突然闫青叶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带血迹的白布:
“王爷,有人让村民捎来一封信,说是……”
看到闫青叶欲言又止的神情,胤峨心知不妙。
接过白布一看,明显是块衣襟,里面包裹了一个鲜红的平安扣。
衣襟上面只有四个瘦长的字:“十爷救我”。
脑子嗡地一声,这个字是松甘的。
虽然是用血写的,但是这种瘦长的字明显是他的笔迹。
那个鲜红的平安扣他曾经眼热了很久。
好几次想趁着松甘沉醒不醒的机会,从他脖子上抢过来。
后来听说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才放过了。
“来人在哪里?”
胤峨一把抓住闫青叶。
闫青叶顾不得自己胳膊疼,一指门房:
“我已经让班布尔把他关起来了。”
“好样的。”胤峨夸了一句,抓着那块白色衣襟冲了出去。
捎信来的是个年老的马夫,风霜在他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据他说就在刚才,一个蒙古人给了他一块银饼子,让他把这个送到驿站来。
“那个蒙古人是本地人吗?”
胤峨紧张地问道。
马夫是个汉人,却已经在伊林生活了二十多年。
对周围蒙古人、满人都很熟悉,他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地说道:
“肯定不是本地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应该是从很远的北面来的,今天上午围攻驿站的应该是他们。”
很远的北面?
巴拉看向他:“是车臣汗国?”
“应该比车臣汗国还往北,是北海附近的人。”
马夫很肯定地哑着声音说道:
“就是过去苏武牧羊那地方。
前些时间曾经有客人从北海来,我见过他们的衣服,听过他们说话,跟今天这些人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