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小禾的公司有股份?”
“嗯。”
“你俩既然是男女朋友关系,有些事情就得避嫌。你是无所谓,小禾是女孩子,总会有人乱说话的。女生创业本来就不容易,这还累出病了。”
裴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出声。卢惜寒敲了下他的头:“听到没有?”
“我有分寸,卢女士。”
卢惜寒指着儿子的头:“你最好给我记在脑子里。”
裴放一边躲一边说:“你儿子优秀的脑子就是被你给敲傻了。”
“那你咋没给我考个博士回来?”
“我那是志不在此。”
“不行就不行,找什麽借口。”
……
两个小时後,卢惜寒在书房找到正在看资料的裴放:“去,叫小禾起来吃饭。”
“遵命。”
“汤还在厨房,你记得让小禾多喝点,我就先走了。”
“啊?您不吃了晚饭再走?”
“你俩吃吧,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卢惜寒摘下围裙,“我还约了人打麻将。”
裴放了然。每次他爸出差,他妈妈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不着家。
“我爸什麽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神出鬼没的。”卢惜寒在玄关处整理了下发型,掏出口红补了点妆,“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你走了,她也就待不了多久了。裴放心想。
送走卢惜寒,裴放回去敲了敲主卧的门。虽然是自己的房间,但万一有什麽情况,保险起见,还是敲门通知一下。
房间里久未有人回应,裴放又敲了下:“陈与禾?我进来了?”
裴放推门进去,床上没人,被子也是整齐的,没动过。圆几旁的沙发上也没人。
卫生间传来声响,接着磨砂玻璃门从里面被打开一半,陈与禾从门後探个头出来:“裴放…”
她声音虚浮,探出的半边身子高度也不对,显然是弯着腰。
裴放走到她跟前,离得近了才发现她额角的汗,他伸手试了试温度:“你怎麽了?”
“我…在外卖平台买了止疼药和卫生棉,待会儿你帮我拿一下好吗?”
“出来吧,躲里面干什麽?”
裴放握着外面的把手想推开一些,陈与禾在里面僵持着,奈何太疼了,实在没有力气,靠着墙慢慢滑到地上。
裴放打横抱起她,半个月不见,抱着又轻了些。裴放往床上去,陈与禾艰难擡手,本是想搭他的肩,却因为失力,只能挂在他微敞的衣领处:“会弄脏床单。”
“床单是救了你的命吗?”裴放有些生气,把她小心放床上,又拉过被子,把她裹得严实。
陈与禾一沾床就侧过身子,手捂在肚子上,蜷缩在一起。
裴放见她实在疼得厉害:“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吃点止痛药就好了。”
“这时候就别逞强了。”
“真不用,吃点止疼药就好了。”
也亏得她疼成这样,还有精力买东西。
“喝点热水吗?”
陈与禾陷入枕头里,没有回答他,汗水已经浸湿额间的碎发和衬衫领口。
这真是涉及到了裴放的知识盲区,不知道要做什麽才能减轻陈与禾的疼痛,只是无声地帮她擦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