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与禾的顾虑,裴放总是很敏锐。
陈与禾若有所思:“裴放,你在绿氢最难的时候给了我们投资,我很感激。但是我不希望外界只把绿氢的成功看做是你投资的功劳。创业这两年多以来,被人嘲讽,去酒局去陪笑,跟张广运死磕,现在又要去德国做项目,我做这麽多,要的就是名和利,一样都不能少。”
“我知道会有人说,走自己的路,管别人说什麽。但我不行,至少在事业上,我做不到大度,是我的,我一定要争。”
所以,裴放的转正,只会发生在陈与禾名利双收之後。
裴放软了态度,摩挲着她耳後的皮肤:“好,谁叫我非你不可呢。你去搞事业,就只能委屈我了。半年见不到你,你让我怎麽办?”
陈与禾拍拍他的脸:“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可是我想抱你,想亲你…”
裴放扣着她的脑後,作势越凑越近,陈与禾抵住他的下巴:“你来了也不能!”
即便被某人挡住了下巴,裴放还是偷亲了她一下:“那陈总监要好好努力,我能不能快点转正,就看你什麽时候成功了。”
这话说得陈与禾心里特别熨帖:“我尽快。”
*
陈与禾确实有在拼命赶进度。
在来德国的第五个月,陈与禾终于谈下了第二个项目,给勃兰登堡州的一个小镇提供光伏+氢储能的家庭储能方案。
至此,陈与禾开发两个示范项目的目标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盯着项目施工,再把好消息传回国内。
之後的一个多月,陈与禾又详细深入地了解了两个项目所在地对施工的政策要求,并根据当地不同的要求调整了项目实施方案。
在这一年的末尾,与绿氢合作的光伏企业正式入场项目地,开始架设光伏设备。陈与禾得以在他们施工期间,回国一趟。
再回江宁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陈与禾还穿着秋装,不过机场的温度不低,裴放自告奋勇地来接她,一路上没受什麽冷。
时隔半年多再次见面,两人都不多话。裴放只问了她一句冷不冷,还没等陈与禾回答,就把她塞进了车里,自己把她的两个行李箱放进後备箱。
开上了机场高架,视野开阔了许多。陈与禾扭头看一言不发的裴放:“裴总怎麽不说话?”
裴放专心开着车:“想听什麽?”
“没什麽。”陈与禾讨了个没趣,把注意力放到窗外的风景,“这是去哪儿?”
“吃饭。”
“哦。”
回程的路有些堵车,裴放也不说话,陈与禾干脆靠着安全带睡着了。
等她醒的时候,发现被裴放带到了他家楼下,陈与禾揪着安全带:“不是去吃饭吗?”
“嗯,在家吃。”
“也行。”
松了安全带,下车,进电梯,一直到家门口,裴放都很沉默。陈与禾不由得看了他好几眼,开始回想是不是刚刚哪里惹他生气了。
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难道是高兴过头,变傻了?
一头雾水的陈与禾刚进门,就被裴放抵在墙上,他作势要吻下来。
陈与禾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还没转正呢,不能让他养成随时随地亲她的习惯。
陈与禾眼疾手快,架着他的下颌,笑他着急:“干嘛?”
“不让亲?”
裴放边说边靠得更近,近到陈与禾完全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陈与禾的另一只手挡在他身前。
裴放感受到胸前的阻力,低头看着她挡着他的手,蹙了下眉头:“他能抱你,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