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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龙影与抉择（第2页）
Null的白色眼眸也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选择。
蓝恶魔则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三叉戟上的雷光若隐若现，似乎在权衡着是否要继续出手。
清月的内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
一边，是刚刚给予他温暖和希望的联军，是史蒂夫和艾利克斯信任的眼神，是可能存在的“新生”。
另一边，是绝对的力量掌控，是冰冷的黑暗牢笼，是Him那深不可测的意志，但……也有路菀薇这个吵闹却会在关键时刻出现的“同伴”。
跟他回去，意味着再次失去自由，意味着向Him彻底屈服。
不跟他回去……Null会强行带走他吗？蓝恶魔会放过他吗？联军……能保护得了他吗？会不会连累他们？
他的犹豫，落在了所有人眼中。
路菀薇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说什麽。
Null的剑尖，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蓝恶魔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在这时——
“清月！”史蒂夫的声音穿透战场传来，带着焦急和决然，“不要回去！跟我们走！我们一定能保护你！”
艾利克斯也喊道：“清月！相信我们！”
联军战士们一边抵抗着凋零骷髅，一边投来期盼的目光。
清月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擡起头，看向路菀薇。
路菀薇也正看着他，粉色眼眸中没有了平时的戏谑，只有一种复杂的丶他看不懂的情绪。
“喂，傻小子。”她低声说，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你想清楚。跟他们走，前途未卜，可能死路一条。跟Null回去，至少……还能活着。”
活着……
清月浑身一震。
是啊，活着。在Him的掌控下，他至少还能活着。虽然如同行尸走肉，但至少……还能看到路菀薇，还能……存在。
而选择光明，可能下一秒就会迎来毁灭。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Him那双冰冷的白色眼眸，闪过路菀薇变成暴虐霸王龙挡在他身前的画面，闪过史蒂夫和艾利克斯真诚的眼神……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眼中，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灰暗。
他轻轻……挣脱了路菀薇的手。
然後，在路菀薇错愕的目光中，在史蒂夫和艾利克斯不敢置信的呼喊中，在蓝恶魔冰冷的注视下，他一步一步，走向了Null。
他选择了……黑暗。
为了……活着。
Null看着走到他面前的清月，白色眼眸中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走。”
说完，他撕开一道空间裂隙。
路菀薇看着清月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麽也没说，只是默默跟了上去，在进入裂隙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陷入绝望的史蒂夫和艾利克斯，粉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随即消失在裂隙中。
Null最後冷冷地扫了蓝恶魔一眼，也踏入了裂隙。
空间裂隙缓缓闭合。
战场上，只剩下蓝恶魔，以及……陷入死寂的联军。
蓝恶魔看着清月消失的方向，白色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随即冷哼一声，驾驭战马，带着凋零骷髅军团，如同潮水般退去。
仿佛他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确认清月的选择。
史蒂夫无力地跪倒在地，拳头狠狠砸向地面。
艾利克斯闭上眼，泪水滑落。
光明，再次与他……失之交臂。
而黑暗，已将他彻底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