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麽着急吗……难不成是一路偷偷跟着他回来,就为了找个好机会?
这也太小心眼了吧!
……不过也是。
像这种喜欢用前辈身份来压後辈的人,他早该猜到的。
望月空铃拧了拧眉,握在拖把上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五指指尖泛白。
不再费神去想那麽多,他的手摸了摸衣兜,细看之下有些细微颤抖。没多久,他几乎凭借本能地把手机找出来打开。
在视野内的东西开始産生重影之前,手机屏幕那一点亮光终于出现,望月空铃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身上带了照明的东西。
凭借那一点微光,望月空铃慢慢挪到角落里,准备蹲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捏着拖把杆。
手捏太紧有点僵硬了,把拖把靠到一边松开之後,望月空铃把手张合了几下,才算慢慢找回控制。
他低低吐出一口气,靠着墙蹲下。
无边的黑暗总会给人带来无数不好的想象,他不去看那些光照不到的地方,盯紧手机屏幕。
发觉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满是汗水,他毫不讲究地在裤腿上擦了擦,翻了翻通讯录,然後悲催地发现,自己没有人可以在这时候联系上帮忙。
可恶,小学之後就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了,警惕心丢得干干净净,连预防措施都一个没做。
这下怎麽办……难道他只能一边敲门一边喊救命,等着可能路过的人来帮他?
望月空铃:“……”
真的一定要吗。
……有点丢人。
几次擡起手张开嘴,最後都默默地缩回原地重新变回鹌鹑。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离午休结束上课还有半小时。
算了让他再做一会儿心理准备吧……真的开不了口啊可恶!
望月空铃埋着脑袋,将手机的通讯录界面翻了翻,最後给其中一人发去骚扰信息。
-救。
不过发完他又想起来,对面在现在这个时间恐怕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了,多半已经休息了吧。
他又退出来,打算换一个人骚扰。
但这一次翻了半天,也没看到有谁比较适合接收他的垃圾话。
望月空铃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终于无聊地决定打开被他忽略已久的那个游戏再看一眼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刚刚发出去的那条消息,竟然收到了回信。
他眨了眨眼,打开新邮件,看见对方只问了三个字。
-怎麽了?
-诶,你还没睡?
-嗯。今天有表演,回来得迟了一点。
对面见他不说话,又问。
-出什麽事了?
-……
望月空铃打过去一段省略号,这时候才觉得这些事要是真说出口有点丢人,一时半会儿没回复。
对面也耐心等着,到最後望月空铃又觉得让人在本该睡觉的时间等自己磨叽也不好,只得把事情简单发了过去。
-就,不小心被人关工具间了,在想什麽时候会被人发现……你快睡吧,没什麽大事。
对面的回复来得很快,大概是看出了他不想多说,于是也从善如流。
-好吧,如果出来了,给我发个消息吧。记得注意好你的手机电量,虽然知道你不喜欢求助,但是如果电量耗尽了还没被人发现,你可就很难及时出去了哦?
-知道知道。
望月空铃撇撇嘴,关掉了邮件。
对面那个家夥是他小学认识的朋友。名叫藤咲凪彦,大他三岁。
小时候的望月空铃因为性格原因经常被欺负,而他从不肯服输,但是又干不过对面一群人,于是吃了不少亏,怕黑的毛病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父母忙于工作,很少听他说话,他自己也不吭声。到後来认识了凪彦,再加上有合乐开始帮他,这种情况才算有了好转。
虽然怕黑的毛病後面其实也治疗过了,但一些反应大概算是一种刻入身体本能一样的……後遗症?
总之只是有点应激反应而已,别的就没再有什麽大影响,望月空铃就没管它。
至于凪彦,在认识到他的本性之前,望月空铃一度以为他是个特别温柔也特别厉害的大姐姐,好像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他那时时常会想要成为凪彦那样的人,导致他後来诞生出的守护甜心身上的三分温柔,都有着与凪彦神似的气质。
有一段时间,他很黏着凪彦,一旦被欺负也会去找他帮忙。
但不知何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