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着急了。
祁策冷着脸将他推开,接触到炙热的一刻,他反应过来了自己究竟是怎麽回事,摸向腰间的瓷瓶,拿出两枚药物咽下去……上一次毒发时乱了分寸,陈三望另调了一种药,能够延迟毒发的时间,却并不能像从前那般缓解。
傅砚也发觉了他的异样,意识到是嗅闻花毒发作,刹时要把他拉回来,祁策却侧身离开,露出一分意味不明的眼神。
“小傅大人,二殿下还在这呢,你这样拉着我不好罢?”
傅砚闻言,指尖微微顿住,擡头正见李蘅始终温润的笑。
虽已知晓是他是构害祁策的真凶,但如今尚未有证据,傅砚多年来取得他的信任,现下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祁策察觉到他这一分迟疑,唇角的冷笑更甚,李蘅在这时上前,啓声开口。
“长鸣侯这是……”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身上散出了微末的危险气息……祁策现下的反应分明就是嗅闻花毒的作用,两月前汴下池的冰窖坍塌,他多年以来藏着的账本不翼而飞,连带着同时祁策越狱,他在很久以前,便已经怀疑了祁策。
现在看到对方的状况,内心的猜忌几乎落回了原地。
祁策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他的变化,骤然将傅砚推到了旁处:“从江南到平京,风雪载途染了些风寒,不是什麽大事。”
他说着,给傅砚送了一个眼神,对方看出了他的想法,指骨按了按,退离了他的身边。
“两地相隔千里,的确温差大了些。”他躬身对着李蘅说道。
李蘅的思绪被他带过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双目恢复温润,只是长久地与傅砚对视。
他笑得温柔,内里却藏着只有傅砚能够看懂的深机——他没有相信祁策的话。
祁策看着二人对视的场景,心中的那股烦躁又深了,肢体的寒冷仿佛在此刻涌上,任凭延迟的药物融入也做不出效用。
“既然二殿下和傅大人有事商讨,那祁某便先行告退了。”
他说罢,半分都不愿意留恋,转而绝尘而去。
傅砚的脸上面色冷凉没有异样,李蘅却好似还是觉察到什麽,走到他的身边,重新要把暖炉递给他。
“那不是风寒。”
掌面接触到一片温热,傅砚倏而回神,再次後退:“天气寒凉,殿下千金之躯,臣不需此物加持。”
李蘅愣了愣,喉间滚动,眼神露出了一丝失望。
他到底将之收回了,“父皇这二十板子虽然是做样,但确实会有伤害,此间寒冷,你是该多添些衣。”
“清介……”
傅砚出声打断:“臣会跟着长鸣侯,监察他的一举一动,直至寻找好的时机。”
李蘅看着他冷硬的面孔,注视良久。
晚间的风雪好像大了,很久以後,他擡起头,看着那风雪,看着天边,思绪似乎飘忽到了远处。
“你与我生分了。”他这样说。
像是对着傅砚说的,又像是对着别人。
“殿下,时间不早了,您回府休憩罢……臣也该上路了。”
傅砚却并不打算和他虚与委蛇,直直将客气的言语作为落幕收场。
风雪一程,了去无痕,傅砚的背影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李蘅站在外方,直到旁侧的侍从轻喊了他一声,他才慢慢回过神。
“信生,给我去拿一颗夜明珠吧。”
他笑了笑,面容有些惨淡,侍从闻言,忙自後方找来一块方盒,精雕细琢之下,装着一颗璀璨的珠子。
此刻天色暗了,夜明珠发着淡淡的光,李蘅抓住它,被这珠子凉地咳嗽了两声,侍从有些滞涩地想向前擡手,又把手缩了回去。
“信生……”李蘅喃喃道,摸着珠子,眼神逐渐涣散,最终转身,向着皇宫走去。
“我有点想我母妃了。”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看主页的人设图,是37。38章的那个动作哦[让我康康]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