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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合作（第1页）

第11章合作

城南海湾咖啡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木桌上，暖洋洋的。沈予坐在角落，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门口风铃一响。

江亦瑶推门进来。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羊绒针织裙，外搭同色长开衫，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後，妆容干净，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矜持。

她在沈予对面坐下，把手包放到一旁，唇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你真准时。”

沈予擡眼看向她，没接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服务员过来，江亦瑶点了一杯热拿铁，语气温和。等服务员走远，她才重新看向沈予，脸上仍带着笑，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试探。

“这儿的视野真好，海看着就让人静心，”她像是随口一提，指尖却不自觉地在桌面上划了一下，“希望没打扰你清净。”

沈予目光掠过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又回到她脸上。“江小姐特地约我，应该不只是为了看海吧。”

他声音不大，却轻易戳破了表面的客套。

江亦瑶端起刚送来的拿铁，借着热气顿了顿。她放下杯子，笑容淡了些，语气里带上一丝认真：“沈少爷爽快，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陈默那件事，他不会就这麽算了。”

沈予静静听着，没表态。这份沉默在无形中施压，逼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他觉得……是沈烁逼陈默退的学。”江亦瑶字斟句酌，目光紧盯着沈予，“但我清楚，事情没那麽简单。我不想看他因为固执，被人当枪使，最後还把江家拖下水。”

沈予的指尖在咖啡杯沿轻轻摩挲了一下。

“所以，”他语气平静，“江小姐是想让我去跟你哥解释？还是觉得，我比‘沈烁’这个名字更好用？”

江亦瑶迎上他看透一切的眼神，稍稍坐直了些：“要是解释有用，我也不必来找你。我哥现在只认证据。”她向前倾了倾身，压低声音，“但我相信，沈少爷既然坐在这个位置，肯定有你的打算。也许……我们可以信息交换？”

她说“交换”，这是合作的意思，但条件含糊，听着像是想占主动。

沈予听了，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

“信息交换，”他重复了一遍，视线扫过江亦瑶故作镇定却微微绷紧的下颌，“那得看信息值不值。你觉得，你手里关于陈默的料，能换到什麽？”

江亦瑶没退缩，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值不值，要看双方需要什麽。你要的是安稳，我要的是我哥和江家别被卷进浑水。”

她停顿片刻，抛出一个更具体的诱饵：“我知道的不多，但足够看出有人想借这件事搅局，陈默不过是恰好撞上了。背後是谁丶想干什麽，我不清楚。但我确定，那个人绝不希望事情闹大，更不想有人——比如我哥，或者你，去深究到底。”

沈予听懂了她的暗示。他向後靠近椅背，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江亦瑶的信息确实有限，但判断却和他之前的猜测对上了。

“有人搅局……”沈予低声重复，像是在琢磨这个词的意味。他转回头，看向江亦瑶，“江小姐是说，我们可能有共同的麻烦。”

“可以这麽理解。”江亦瑶见他没否认，心里稍定，知道自己找对了人，“至少在不希望水被搅浑这一点上，我们暂时目标一致。”

沈予未置可否，指尖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就算目标一致，合作也要有界限。”他看向江亦瑶，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我不需要你冒险拿证据。但我需要你留意——如果圈子里有什麽风吹草动，尤其是和你哥有关的，你得让我知道。”

他提出了明确的要求：江亦瑶做他的耳目，提供她所能察觉到的动向。

“作为回报，”沈予继续道，目光锐利，“如果我觉得某些动向可能波及你哥或江家，我会给你提醒。仅限于提醒。”

这仍是不对等的交换，沈予握着主导权。但江亦瑶明白，这已经是眼下能谈成的最好条件。对方显然比她更熟悉这种暗流下的游戏。

她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风向我会留意。”

“行。”沈予终于端起那杯一直没动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合作愉快。”

他没说再见，也没约下次怎麽联系，仿佛这只是一次心照不宣的碰面。他起身略一颔首，便转身离开，身影融入门外的光线中。

江亦瑶独自坐着，慢慢喝完了那杯已经微凉的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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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的专业课，沈予和何嘉简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何嘉简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沉浸在游戏世界里。沈予刚拿出课本，便感到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烙在後背。

他没有回头，也知道这目光来自谁——江平野就坐在他们斜後方几排的位置。那怒光不像往常带着赤裸的挑衅，而是沉甸甸的，像无声的压力，专注地停留在他的背影上，仿佛要透过卫衣看穿什麽。

教室里教授的声音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就在这时，沈予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弹出：

【江亦瑶：刚刚打听到，夜色聚会那晚，有个陈默认识的女侍应生也在场，叫郑乐乐，如今在海大门口那家新开的甜品店就职。或许知道一些关键信息。】

郑乐乐。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沈予指尖在课本边缘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个在甜品店店里脸色煞白丶惊慌失措的女生的脸，立刻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旁边的何嘉简结束了一局游戏，凑过来小声问：“烁哥，等下放学区新开的那家游戏厅不？听说模拟器贼带感。”

沈予收敛心神，面上看不出异样，只摇了摇头：“有事，下次吧。”

下课铃响，他拎起背包径直离开。他需要去那家甜品店确认情况。郑乐乐的恐惧，无疑是目前最明确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