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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妈妈十四（第2页）

他很有信心，在这里，作为人类的他，才是最脆弱的，他大剌剌的把裙子放下去，擡起眼看向目眦欲裂的人鱼利莲，竟然轻轻的笑了一下。

对方的笑容是炫耀，也是挑衅，利莲的视力太过于发达了，他看着对方那张脸上，烦闷郁结犹如冰山消融，毫不吝啬的对他施展纵容的宠溺。

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外张，露出来手指根连接的肉白色的蹼膜，随即那层皮肤上臌胀起来一层黑蓝色鳞片，蜂舞的鱼尾不能保持长时间的站立，残缺的的尾鳍已经彻底张开，他的速度很快，一个眨眼就窜到了周误眼前。

那矮小无能的修女，就要为她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利莲吐出来长舌头，湿滑的液体从他的口中滚出来，黏腻的滴到了地下。

：怎麽还不来？

看似云淡风轻的周误，其实已经小腿抽筋不能动弹了，他并不是有恃无恐，现在的他在这些怪物眼里，连塞牙缝都不够，他只能算是以命相博而已。

玛瑞亚说到今天该隐不当值，就代表已经有人可以顶替该隐的位置了，而刚才人鱼也提到了该隐，他现在的处境想必并不会好，能活着都是好运气了，更可怕的就是也躺在了手术床上，变成一个怪物。

：希望不要太丑，想着该隐那一头金发，如果有一对兽耳什麽的，似乎也挺萌的，不过如果脸上也长出来猪鼻子，猫嘴巴，看起来就不太美观了。

人在危险逼近的时候，总是会走马观花，思绪跳转的非常莫名其妙，其实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他就感觉自己被一根没有温度的铁板抽飞了，并不是想象，是真的飞了起来。

在毫无反抗的可能下，他像一只蚊子，在有力的鱼尾毫不留情的鞭挞下，高高的抛了起来，没有着点的畏怯让他呼吸急促，他迟钝了一刻，才能感受到背後皮开肉绽的痛楚。

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之下，他犹如一叶孤舟逐水飘零，毫无反抗的肉身在高空荡起，黑色的裙角被冰冷的白炽灯照穿，他纤细的身形里流下来滚烫的鲜血，溅在还未来得及退开的兽人身上，吓得他们一动不敢动。

不是没有见过血，而是被那熟悉又陌生的温度所吸引，让混沌的思维有了些许的松动，垂下的脑袋硕大沉重，看着畸形的身体，他开始思考，他们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又要去往何处。

身体无法承受的痛苦让他眼前发黑，他还没有落地，大脑在这一刻停止了思考，所有的人和时间都仿佛定格，极致的痛苦让身体开啓了自我防御机制，他是真的痛晕了过去，整个後背都被炸开，皮肉和衣服粘在了一起，那锋利的尾鳍带走了他一层皮肉，里面白色的骨头肉眼可见，猩红的肉随着微弱的呼吸坠落下来，被爬行的兽人争相入口。

“噗。”

站在地上的利莲，身体小幅度的摇摆着才能保持平衡，鼻息间全是温热的血气，隐秘的光从那双黑蓝色的眼眸中流出来，舌尖卷回口中，还没扬起来的嘴角蓦地僵住，一口鲜血从利莲的口中涌出，那是冰冷的粘稠，落在地上，盖过了周误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难以置信的扭过头，看见自己的尾巴被一柄长杆扎在了地上，连带着上面的一截铁鈎都埋进了大半在他的肉里，可见其用了多大的力气，随着尖利的惨叫声划破天际，被迫叫停了今天的演出，刚才的暴力美学还可以一观，毕竟今天的人鱼终于舍得出来营业了，死个修女又能怎样。

不过，现在清理门户的场景就让路西法站不住了，突然出现的阿尔法，看起来心情很差，虽然今天的表演逐渐无法控制，可是很多的人还是在看见阿尔法後变得兴奋，可是，对方徒手扯断了一条长凳，举起来那根木条，直直插入了他的宝贝人鱼的鱼尾之中。

他现在的心情可谓是非常糟糕了，换句话说，就是比吃了屎还难受，他最忠诚的狗，把他的掌上明珠打坏了，相当于手心被手背划破了，他不停的抽着冷气，眼中充满了愤怒。

利莲是他至今为止发育最为成熟的孩子，尽管对方脾气暴躁，他也依旧没有过多责怪他，也不强迫他表演，能上台甩甩尾巴，他就满意了。

而阿尔法，虽然是头号试验品，他比那些怪物都要聪明，聪明的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不过他并没有抹灭这些，他知道阿尔法是忠心于他的，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最是臣服的，已经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利莲身上的那蓝紫色的鳞片，不止是美观作用，也有防护作用，紧密排列的鳞片连水都可以阻隔，可是，那一刻，竟然被木条贯穿。

失去平衡的人鱼重重摔在地上，可是他的尾巴被狠狠钉在了地上，他的上半身在一片血泊里抽搐不止，下半身鱼尾无法抽离，不停的涌出来鲜血，木条早已面目全非，随着他的动作，还进的更深一些了。

庭中，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刺激的更多的兽人发狂，他们开始疯狂的攻击身边的人，有的啃食着一切手边的东西，有的竟然去拽对方的手脚，嘴里念叨着。

“我的腿呢？这不是我的腿……啊啊啊好痛……为什麽走不动……为什麽拿走了我的腿……这是我的……你还给我……”

本能被唤醒的人开始撕扯身上长出来的黏膜，这些限制了他活动的东西都要拽掉，好让自己得以行动自如，迷蒙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绪，他们此刻遵循着他们作为人类的本能，打破身上的束缚，直立起身。

拨开身前撕扯的人，扔在一边，鼻尖里满是悲伤的味道，他高大的身影几乎笼罩了地方的人，屈膝跪地，小心的揽起来碎成破烂的男人，他的裙角湿了，体温开始逐渐流失，越来越低，变得得像它们一样冷。

“不要，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