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能下得了床,爬不上毫无突起可供攀爬落脚的书桌。
秋年望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手机,有些泄气地直挺挺坐回了床上。
然後就被富有弹性的床垫颠了两下。
“……”
他还没做出什麽反应,就感觉刚“长出来”的尾巴兴奋地左右扫动,似乎想提示身体的主人再来两下。
满心愁绪的秋年冷酷无情地拒绝了这从心里莫名跑出来的想法,思考着到底要怎麽办。
*
秋年听着窗外鸟鸣伴着行人路过时的交谈声,看着阳光从缝隙中逐渐爬上床铺,依旧没想出现在能做些什麽。
在这过程中,他甚至仔细感受了一番身体,并没察觉出异常。
除了这条新长出来的尾巴,很有自己的想法。
非常的不受控制!
在试图操控尾巴的过程中被甩了好几下在脸上的秋年臭着脸想着。
窗外传来了几个女孩低低地说话声,与此同时,手机也响起了前一晚被他预定好的闹铃。
秋年只能无奈地干看着手机逐渐增大了铃声,逐渐掩盖住行人的声音。
直到闹钟自己停下,他才意识到外面的声音不但没消失,反而好像离他更近了一些,甚至有种就在窗外的感觉。
但秋年的卧房并没有阳台,只有一条窄窄的窗沿,不可能有人站在那里讲话。
那宽度最多只能供几只小鸟歇脚。
正如此时,阳光洒在窗帘上,还将站在窗外的三只小鸟的影子也一并投了上来。
可再等秋年仔细去听,只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并没有自己以为的说话声。他摇摇头,以为是自己因为太焦虑産生了奇怪的幻觉。
小鸟在窗沿上蹦哒了一会,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秋年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回到如何求助这件事上。
*
门铃声突然响起,把安静发呆的秋年拉回神。
秋年很是疑惑,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他。他的朋友大多不在这个城市,也不清楚他的住所在哪,而家人有他的钥匙,并不需要按门铃。
直到铃声结束,他都没有选择开口询问,现在的他别说开门了,就连下床都是一件难事。
秋年以为没人应答,门外的人就会离去,但他怎麽都没想到门外的人居然那麽有耐心,在门外按了近半小时的门铃。
期间有邻居过来询问的声音,但被外面的人不知用什麽办法劝离了。
“谁那麽有耐心?”
秋年觉得不太对劲,开始环视四周,开始寻找一个适合隐藏的地方。
迟迟没有得到房内的回应,门外的人似乎等着急了,铃声也急切起来了,隐约还能听见几个人在门外的交流。
“我就说是出意外了吧!都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回应。”一个略显急切的陌生女声率先响起。
但她的同夥似乎有些怪异,居然听起来还有些兴奋,“现在怎麽说,是直接踹门吗?每次都是凌哥和洛姐做这种事,现在他们不在!机会就在眼前,让我来!”
秋年心中一惊,他想不出自己是有得罪了什麽人,要让人大早上来他家门口堵他,找不到甚至还想硬闯他家。
他快速扫视床上的物品,意识到夏季轻薄的被褥根本不可能作为藏身的地方。
看来还是得下床找其他地方!
秋年下定决定,走到了床边,确认这个高度绝对不能直接跳下去。好在他的脑子转得不算慢,马上想到可以借助床单下去。
门铃声依旧在室内回荡着,逐渐缩短的间隔时间仿佛警铃般催促着秋年加快行动。
秋年眼一闭,心一横,伸手抓着床单就要往下爬。
开始行动後,秋年才意识到原本柔软的床单布料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有些过于粗糙了。再加上体重坠着,才往下爬了一小段距离,他就已经觉得手掌被磨得生疼。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放松了一些,秋年在猝不及防间顺着重力往下滑了一段距离,踩着床侧面的脚一滑,整个人贴在了床边,就只剩双手还抓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