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来了一个时家?”有路人发问。
随後便有青年汉子接口:“一看你就是刚来绥州城吧。那时家本有两兄弟,大哥是太玄县的县丞,小的那个才是做生意的那个,不过小弟已经过世了,如今时家生意的当家人便是一开始来的那名女子,现在来的应当是时县丞的一双儿女。”
“哦哦,原来如此。小弟刚来绥州城半年,不甚了解,多谢大哥解惑。”
青年汉子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模样。
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温文尔雅,一派谦谦公子之态,女的娇俏可人,二人相貌有些相似。
季云意瞧见时嘉清沉郁的神情,不解道:“他们是何人?”
“我大伯母的一双儿女。”时嘉清闷声道。
“你大伯母如何会知道我?还送了礼来?”
季云意十分诧异,就她所知,时嘉清和她们应该是鲜少来往才对。
“许是时家还有吃里爬外的。”时嘉清咬牙切齿道,“而且我尚未与她撕破脸皮,而她想必还惦记着时家的産业,昨日还让这兄妹来上门来联络感情。”
季云意摇摇头,这她就插不了手了。
“那这礼?”
“收着吧,这个人情改日我会替你还的。”
尽管十分不爽,时嘉清也做不到在救命恩人的开业仪式上做出赶人的行为。
季云意点点头,让秋桑将人迎了进来。
等到巳时正,眼见围观之人已围了好几圈,而唱喝之声也许久未再响起,时嘉清疑惑道:“还不开始揭匾吗?”
季云意望着远处的目光收了回来:“现在就开——”
“云麾将军送来贺匾一副,祝酌春风财源广进。”
季云意的声音被打断,闻言面上立即绽开了一抹笑意,她还以为他不会来了。
衆人顿时一阵吸气之声,期间有人道:“云麾将军都来了,那掌柜这得是有多大的面子。”
有富家公子哥儿则在偷偷打听,意图掌握城内一手消息:“有谁知道这家掌柜的是谁,我给他五两银子。”
本就热闹的人群更加欢腾起来,为了拿到这五两银子争相开口,有人说掌柜的是县令的爱女,有人说是京中来的贵商,甚至还有人说掌柜是将军的相好。。。。。。
季云意听不到这些,她快步出门将来人领了进来。
来的是穆晨,他拱了拱手道:“将军公务缠身,实在抽不开身,特命小人前来送上贺礼,还望季娘子不要见怪。”
“将军心系百姓,日夜操劳,云意岂敢因区区小事怪罪将军。”
“穆大人若不嫌弃,还请在店内多饮几杯。”穆晨应下自去席间坐下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季云意这才和木棉走出了门,将牌匾上的红布揭了下来。
“锵~”
木棉敲了一下锣,全场立时安静了下来,季云意脸含笑意,朗声开口:“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今日我们酌春风酒肆喜迎开业。在此,我们备有琳琅满目的美酒与佳肴,恭请各位莅临品尝。若是客官对店内的风味尚存疑虑,不妨在店外免费品尝我们特制的玫瑰米酒,以作开胃。”
她伸出右手,示意了一下一旁硕大的酒坛,接着道:“若是客官您觉得味道合意,欢迎进店品尝更多美味的佳肴。”
话声一停,衆人愣了一瞬,随後大声喝起好来,一大夥人争相进店,不为美酒,也为能与贵人同堂用膳,店内顿时座无虚席,季云意带着木棉和秋桑让没有位置的人排起了长队,又让人临时在店外搭了几副桌椅。
也有冲着免费的酒来的,便在酒坛面前亦规规矩矩地排起了队。
如此忙完一天,季云意粗略算了一下当日的营利,竟是比京中的酌春风开业之日进账要多。
她弯了弯唇角,这还多亏了时嘉清和苍朔。
提到苍朔,她不由想到京中酌春风开业那次,也是他给自己带来了许多生意。
这人,怕不是她的福星吧。
第二日,进店客人虽比不上昨日,但由于没了其他帮手,季云意当账房,秋桑和木棉负责迎客丶上菜,忙得脚不沾地,如此过了三四日,情况才稳定下来。
季云意看这状况,不得不雇了一名小二帮工,如此三人均轻省不少。
半个月之後,时嘉清送来一张帖子,邀季云意明日去参加徐老夫人的游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