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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副 作用（第4页）

于是他纠结了一辈子，看她心忧，看她难过，想她开怀，想她顺心，最後找遍办法，却都无法让她喜乐。

直至最後，许川正困在这两难的境地里，忽然意识到，强权之中，面对随时可能降临的苦痛，或许一开始就不接触，才是唯一可以避免的。

如果他从来没有对她袒露过心意，说不定情况就不一样了呢？

【筹安，在你没有能力之前，很多事情，你都不该去做。】

许川正曾经双眼无神，望着那皇宫之中几乎看不见的明珠这样说。

傅砚就站在他的旁边，愣愣地将话全部记在了心中。

无能以前，万事不该。

恍惚间，面前的祁策仿佛被点醒，原本与他亲昵的动作陡然转变为愤懑和责怪。

“傅清介，你越界了。”他的声音冷凉，“欺君之人，靠近我，你想过後果麽？”

他狠狠擦了一把自己的嘴唇，掀袍欲走，却被傅砚抓住。

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手指扣上对方，喉结滚动。

不，不是……

他在心里挣扎地说，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相交处的手忽而産生一簇火苗，噌然炸响，顷刻灼烧到了祁策全身。

傅砚瞪大眼睛，妄图去驱散火光，烈火却越来越凶，越来越深。

祁策发出痛苦的呻吟，挣扎着去动傅砚的手，“放开……放开，好疼……傅砚！”

他仿若如梦初醒，猛地将指尖松下，那自自己身边而出的火却没有停歇，将祁策整个人都淹没。

“傅砚，好疼……”

“傅清介，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祁策嘶吼着，他的皮肤被烧焦烧烂，骨骼发出清脆的声响，傅砚要崩溃了，他想要扑进火里，火却随着自己的靠近而疯狂加深。

……他该怎麽办？

他好痛苦。

他要怎麽办？？

“嘭——”天边一声炸响，黑暗的夜里陡然出现了一点光亮，他从环境中挣脱出，一根微热的指尖恰恰触碰到了自己眼睫……

他的眼睛炸了一下，睁开眼，视线里的祁策拿着烛台，琥珀色的眼瞳望向自己。

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只有凉而沉的嗓音。

“傅清介？”他喊了一声。

一切回到现实，他扣住了他靠近自己的手腕，又像触电般松开。

水牢中的亲密仿佛还在眼前……那日情况危急之下，一切都好像是顺应天命而寻找的机会，他用“出路”二字来蒙骗自己越过了那条线，卑劣而冠冕堂皇地放肆自己的私欲，最终得到了蚀骨的反噬。

……他失策了。

黑天黑水里，外方的闪电欲大，雷鸣之中，酝酿着不详的祸端。

傅砚把烛台移向窗沿，看着波澜的水面，比起祁策，他才是真正的“罪臣之子”，瞒天过海，欺君罔上……他的身後没有退路，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一旦被揭开，便是满盘皆输——

在无法真正达到目的之前，一切的靠近都是杀刀利刃，儿女情长，他不该，也不能。

……

水面波涛汹涌，如同脱缰野兽，良久的沉默後，傅砚终于稳定好心神，在这闪电烛火之中推开门，看见了空荡寂寥的过道。

时间穿梭而过，过了晌午，水手理应陆续回屋，现实却并非如此。

他眉峰微蹙，正此时，祁策去而复返，与他撞上正着，後者眯起眼睛，眸色露出点烦躁。

“吃下去。”

祁策伸出手，递给他一份药物——这药本该由陈三望亲手送过来，孰料那老小儿在这段时间里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头一歪便把自己喝晕了过去，祁策迫于无奈，只能亲手将之送来。

傅砚的脑海中还闪烁着他浑身焦黑的场景，稍加滞涩，才冷然接过。

“多谢。”

二人的指尖稍触即离，祁策掸了掸手，还记恨着方才傅砚的一言一行，他大概不想和他说话的，船却忽然晃动，把心中的不忿倏而清空，转变为机警。

……怎麽回事？

甲板尽头的暗光之下，隐约可见忙碌奔走的水手。

“我还是觉得奇怪，如果徐凭栏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我们的性命，那为什麽在高江之上，他们要布下陷阱，用扩风器来堵绝我们？”

【??作者有话说】

傅大人眼里的确实是厌恶，但不一定是对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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